“怎么了？”妻子轻声问道。

“哎，也不知道等会要发生什么事。”更夫摇了摇头，说道。

“要不叫老李帮你打第二更？”

打更人有五更，今日刚好轮到他和老李值日，他打上半夜前两更，老李打后半夜三更。

“既然答应别人的事情，那就不能食言。”中年更夫穿着便服坐在床上，道，“这是为人处世之道。”

他正朗朗开口、侃侃而谈时，却发现眼前的妻子居然正在脱衣，露出一大片雪白。

“婆……婆娘，你干嘛？！”中年更夫竟是有些慌了。

“你都答应我了，而且大夫说了，这几日是最好的时间……”妻子的娇颜上带着一丝委屈。

“现在就……生崽子吗？”打更夫向来坚毅的脸上此刻竟变得不安起来，便是平日打更看到鬼怪时也不见得他这般慌乱。

“等等！我先准备一下，叫老李跟我换更，不然失职的话樊龙帮那些人又能找借口收保护费了。”

妻子想了想，也是先穿起衣裳，点了点头。

……

夜很长。

“他娘的，老王那家伙真不厚道，自个陪媳妇去了，让我这个老光棍值班……”打更人老李左手拿着铜锣，右手拿着梆子，嘟囔道。

他看了看小巷里还在点着灯的房子里，传来细微的阵阵萎靡之声，旋即撇了撇嘴，自我安慰道：“我单身我骄傲。”

“想当年，我也是在这座城里人见人爱的青年才俊，还有不少姑娘追求，可惜了，一见佳人误终生啊……”他的眸中显露着美好的追忆之色。

果然，世界上最厉害的两种人，一是别人家的孩子，二就是“当年的我”。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老李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他拉长了声音，传达了大半座城。

奇怪的是，现在不过是亥时，虽然城里夜里比较冷清，但也不至于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吧。

按平日里再怎么也会有几家酒馆开门吧。

夜很黑，很阴沉，加上冬日里寒风呼啸，时不时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

“喂喂喂，你们两个！”老李看到了前方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安静地坐在那里，似是在等候着什么。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老李以为是刚喝完酒的两个酒鬼，他慢慢走进，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