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离世的那一刻,一直被困在一片白茫茫中动不了却早已泪流满面的邓千梨终于能痛哭出声。
“梨儿,梨儿。”
又半年过去,又一年除夕,与家人吃了饭,宴奚臣开车到了医院,他照旧将手上的向日葵放在床头柜。
然而他转头就发现病床上的人一直在流泪。
“怎么又哭了,小哭包,梦中都受委屈了?”
宴奚臣看着哭个不停的人,心中微微刺痛,浅浅叹息着,他掏出了身上的手帕,弯腰给她擦着泪。
这半年她时不时就会哭,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他们还惊喜的不行以为她要醒了,可是空欢喜一场。
擦着擦着,这泪一直流个不停,之前她从没有哭个不停过,意识到不对劲,宴奚臣抬手按了床边的呼叫器,叫了医生。
“梦中都受委屈了,被欺负了,怎么还不愿醒来啊?”
在等待医生到来的期间,宴奚臣手也没停,他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里面淡淡的悲伤弥漫。
一年了,这小骗子睡了一年了。
明明给了人希望,却迟迟偷懒的不愿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