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垂下眼帘,平淡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其中的心疼,“以后这种脏活让我来,你可以随意吩咐我,把我当成你的利刃。”
阴司她处罚罪人,过的是血池,折磨的是灵魂,那是她身为阴司之主的职业。
她身份至高,手上不该染了卜沅笙这等小人的血,更不应该接触酷刑。
“??!”一旁的红鸢早就听呆了!
我的主子您在说什么?!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头一次听到尊上竟然愿意被一个女人利用!
尊上你好像那什么恋爱脑……
白巧提不起神,迷迷糊糊地嗯了嗯,只觉耳边嗡嗡响,一声又一声的电流席卷着她,还有谁在贴着她的耳朵念些什么。
好吵。
“大师兄,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她眯了眯眼睛,越来越困,声音逐渐变小,“我有点……”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白巧脚步踉跄向他倒去,黑暗占据视野,合眸一刻,手中紧紧握住秘玺无力软下。
黑溟呼吸一滞,双臂前伸僵硬接住她坠下来的身子,心脏宛如悬在悬崖边缘狂跳不止。
触碰陷入昏迷的姑娘,指尖传递冰凉,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领略过害怕的滋味。
“红鸢!叫魔医!”
……
凉爽的秋末已去,迎来下雪的冬天。
天上飘落纯白雪花,簌簌地洒下,可以听到轻纱摩挲似的稀碎声响,地面铺了一片白。
魔界有四季,可没有白天,红月之下初雪落到青砖,像是结了凝固血霜。
雕纹窗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细腻香炉白烟从檀色的金边香鼎间漫出,朦胧重重纱帐之后女子恬静的睡脸。
屋内还有另一个人在,黑衣女人一副天生妖娆的媚骨,微微勾起的眉梢和眼角满是浓到要溢出的风情。
一身鹤羽黑衣更显肌肤莹白,细心用锦布擦拭少女的手臂,她暗紫的幽瞳有着藏不住的黯然伤神。
床上的人眼睫微动,她睁开眼眸,浓密的睫毛遮盖眸底闪过的一抹金光,转瞬即逝,无人发觉。
看到她的动静,风镜回了思绪,脸上露笑,“大师姐,你可算醒了?”
白巧一点点适应昏暗光线,黑瞳望着她,“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