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将马车稳停在府衙门口，回头对着身后道，“大人，府衙到了，可以下车了。”

沈韫：“嗯。”

顾轻舟翻身下了车，往后退去了几步，与马车拉开一段距离后，静看着沈韫掀开车帘下车。

沈韫落地，余光扫了一眼府衙，目光又都回落到顾轻舟面上。

十几息后。

沈韫突然作揖向顾轻舟行礼，“多谢顾先生。”

顾轻舟眉心突突跳，立马扯开嗓子嚷嚷了起来，“哎哟！大人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是在折煞草民啊！”

沈韫起了身，身形如松，“先生当得起我这一礼。”

“当不起！当不起！”顾轻舟连连摆手，一脸惊恐的朝后退去，“一介草莽，怎能当起大人这一礼。”

顾轻舟强行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后，他又向沈韫作揖行礼，边行礼边嚷嚷着，“草莽还给大人，还给大人。”

短短几息。

顾轻舟就还了好几个礼。

沈韫：“……”

他看着不断行礼的顾轻舟，轻叹了一口气，“顾先生…”

顾轻舟动作一顿，转身就朝马车走去，似没听到沈韫的话般，直接上了车，坐到驾车位置，“大人，草民先走了，一会儿将马车还回来。”

沈韫冷应，“嗯。”

顾轻舟冲着沈韫咧嘴一笑，驾车离开。

沈韫立在原地，那双深幽黑眸紧盯着离开马车。

元七骑马过来，见大人一人站在府衙门前，马车却离开。

元七看着远去的马车，疑惑出声，“大人，马车…”

沈韫收回视线，转身进府衙，“他一会儿会还回来。”

……

顾轻舟驾车一路往城西木匠铺。

想到刚才沈韫突然向自己行礼的那一幕，那一举一动，说话的言语神态都与他幼时一模一样。

顾轻舟：“……”

半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