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从梁海云手里接过纸板,也像梁海云一样给炉子煽着火。
一边撒一边笑着对梁海云说:
“我觉得统一供暖用起来还没有炉子方便,也不知道是学校暖气安的不合理,还是学校舍不得用煤,我们宿舍的温度还不如你们宿舍的温度高呢。你们只需轻快些,把炉子烧旺,屋里就会立刻热了起来。我们宿舍的暖气一旦过不来,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啊。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在被子里当很长时间的团长”。
晒干了的松了拌子,油性十足。不一会儿。就在炉子里噼里啪啦的燃了起来。蓝色的火焰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往楼筒里窜。不大的宿舍,瞬间就热了起来。
宿舍窗户上的玻璃被晚上的冷气绘制出了很多精莹美丽的图案。像一朵朵白色的百合花镌刻在玻璃上!
屋子里的温度突然上升,又把玻璃上美丽的百合花融化的七零八落。最后只剩下一道道的水柱顺着玻璃流了下来。
透过被冲洗干净的玻璃向外看去。
外面的大院被白皑皑的大雪给覆盖的严严实实。
伊春山地区下雪了!
天快亮的时候,气温变得更低了,外面的雪是半夜下的。
伊春山地区今晚下的雪,和明山前几天下的雪大不一样。
明山县前几天下的雪,飘飘洒洒,像柳絮既温暖又轻柔。
伊春山地区下的雪,又冷又硬。被西北风裹挟着,一粒一粒抽的人脸生疼!
梁海云又往炉子里扔了几块松木拌子,屋里的温度还在不停的上升。
杨军和梁海云围坐在炉子旁边,又聊起了他们今后在北大荒的生活、工作、爱情、婚姻!
两个人聊了很久很久。
冬天到了,农垦兵团的大田作业基本上就算结束了,冬天上山伐木的劳动还没有开始。一场大雪的突然降临,知青们就更懒得起床了。
偶尔有几个起床早的知青,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把自己宿舍门前的雪扫一下。然后扔下扫帚又睡觉去了。
通往其他宿舍和厕所的雪地上
只是稀稀落落的留下几个脚印。
多少年了,农27连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下雪天没有早饭。因此,在大雪飘飞的早上,知青们就更懒得起床了。
杨军见天已经大亮了,他还惦记着昨晚的梦。便嘱咐梁海云再上床睡上一会儿,反正也没事干。
他自己则“嘎吱!嘎吱”踏着昨晚下的雪,向梅怡和东方晓晓的宿舍走去。
梅怡和东方晓晓也早早的起了床。她俩把几条松木柈子扔进炉子里。
炉子里也是燃着熊熊的火焰。
屋子里特别的暖和。
杨军敲门进来时,梅怡和东方晓晓刚洗完脸,正在细心的往脸上抹着雪花膏。屋里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梅怡见杨军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和头上挂着片片的雪花,俊朗的脸颊被冻得通红。
忙站了起来,给杨军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又细心的把杨军头上的雪花给他轻轻抖掉,然后温柔的对杨军说:
“小军,外面的雪下的很大,你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杨军看着梅怡抹着雪花膏粉白的脸颊,竟走了神。
梅怡轻轻的打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见唯一和东方小小都在笑着看他,脸红了一下。冲梅怡和东方晓晓笑了一下说:
……
“梅怡,我想去看看柴静,我回来这两天。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梦见了柴静。你说奇怪不奇怪?是不是柴静知道我回了27连,在给我托梦,让我上山看她呢”?
梅怡看了杨军一眼,惊讶的捂住了嘴。
杨军和东方晓晓同时问道:
“梅怡,你怎么了”?
梅怡看了看杨军,又看了看东方晓晓说:
“我也梦见了柴静。在杨军回来的两个晚上,这真的是巧合嘛,看来我们今天得去看看柴静”。
外面的雪好像小了些。
风也没有早晨起床时刮的那么硬了。太阳不知什么时候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冰冷的黑土地虽然被白雪覆盖着。但是温度却回升了不少
刚刚从云层里爬出来的太阳特别的晃眼,也很温暖。地上洁白晶莹的雪花。好像里面埋藏着数不清的小珍珠。被太阳一照,闪着耀眼的光泽,美极了。
杨军拉着梅怡的手,向埋葬柴静的那片松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