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技不如人，我认栽。你已经杀死了我的对接人，为何不再下手痛快点连我也一起杀了！”

百加得对着苏格兰摆摆手。

她手里握着一把还剩两发子弹的手枪，慢慢靠近那个卧底。

“我倒是舍不得呢。这种硬汉，如果那群条子们留在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偏偏要一个个送到里世界来……难得能这么快把你缴械，不把你脑子里的东西倒干净，我可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哦？”

榊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他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百加得背后站着的苏格兰，看不出任何异常。

那个留胡茬的男人只是扛着一个琴盒，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唔。怎么，你认识他？”

榊原当然不敢说认识。

那个男人其实是自己警察学院的后辈，同样卧底的公安警察——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榊原看了看大楼的高度。十三层，跳下去大概率会碎成肉泥吧。但是如果组织不知道自己的来处，那自己的亲友们也肯定不至于知道自己的死讯吧。

他面对两人缓缓后退，直到后背贴上了围栏，才准备转身跳楼。

一发子弹从他的腰侧擦过。

那个或许同为卧底的男人开了枪，蓝色的眼睛看着像是某场葬礼上见过的花。

“苏格兰……”

榊原喃喃。

苏格兰又连续开了好几枪，直到再也发不出子弹。

不知其本名的男人就这样倒在了天台上。

【你的眼神为何如此冷酷……你还是我们‘这边’的一员吗？我不应该怀疑你。我或许该庆幸你并未露出破绽，还让我不至于被黑暗裹挟。】

榊原最后的这个念头，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暗淡了。

“苏格兰，你这样积极地杀掉卧底，可是很有卧底的风范哦？”

最后才失去的听觉，只传达给大脑这样一句话。

以及渐渐接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