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躲得到好久,我可以保证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我可以做亲子鉴定,我就不信他逃得脱。”王丽珗怒气冲冲,后来语调越来越高,“钟老汉,反正这娃娃没生下来之前,我有的是时间到你家里来。再说了,我没爹了,我娘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也不怕别人再笑话我。”
钟继林气得直跺脚,“随你便!”
王丽珗说罢,迈开她的霸王步,朝父亲给她留下的三间青瓦房走去。
……
钟继林决定亲自去找儿子。
唉,别提老头子有多难过了!习惯了农活和水上生活的他,如今,要他动脑筋,解决儿女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太头疼了。
他宁愿去干农活,掰包谷,打谷子,挖花生,打农药,扯草草,挑粪桶,哪样都可以干,就是不想解决他平生从来没遇到过的儿女麻烦事。至于下河捞鱼,与其说是劳动,还不如说是享受生活。
他粗糙的结着厚厚老茧的双手,仍然有无穷的力气,可是要他解决儿女事,实在力不从心。
他很想跟堂妹钟艾打电话,告知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一切,旋即觉得太丢人了,说不出口,便只得作罢。
钟义兵叫老爸过河后在黄角树下等他,他开车回来接他。
钟继林无数次模拟见了儿子面后,残酷无情地给他几耳光,以此显露他愤怒的画面。可当儿子把他接到车上后,他又沉默不语了。憋在心里,一言不发的感觉比跟别人打一场架还难受。
钟义兵把车仍停在竹林掩映的转弯处宽阔的路面上。
“爸,你不要生气,先听我把话说完!”钟义兵语气缓和,他知道不能激怒父亲,他的拳头力量并不小。
“说嘛!”钟继林闷声闷气,明显能感觉到火药桶快要爆炸的不祥之兆。
“我没在派出所上班了,去了资安商砼站工作,待遇还不错。至于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我的。你跟她说,只要她不再胡闹,我会在城里给她租一套房,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钟义兵把钟继林的担忧尽量化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