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辰挣扎着起身,却一次次跌落回去,破旧不堪的门被猛地踹开,阳光洒进室内,让他睁不开眼。
“哟!这是醒了?”
一身量高大的少年郎穿过重重光影走进来,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黑发仅用一条带子扎成高马尾,是北地民众常见的打扮,只是他异于常人的深邃五官宣告着身份的不同。
阿史那端着药,瞧见这人就算身受重伤动弹不得,看见他依旧十分戒备,眼中的敌意快要化为实质。
“看见我这么防备,怎么被人从背后一剑捅穿的时候不知道防备呢?”
嘭的一声,药被人毫无耐心地放在摇摇欲坠的桌子上,阿史那随手拉过一条凳子坐在床前,好奇又嫌弃地打量着床上的人。
“怎么不说话?你不会哑巴了吧?”
尽管宋瑾辰身受重伤声音微弱,却依旧像往常那般清醒,缓声反问道:“突厥人?为何会来到这?”
阿史那闻声吊儿郎当的样子瞬间变得正经起来,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扫向宋瑾辰,半晌又轻声笑笑,似赞赏又似讽刺:“不愧是大靖永宁公主的驸马,就算沦落到这种地步也不会让自己落了下风。”
听到戚灼,就算宋瑾辰再怎么沉稳也露出了一丝心慌,急迫道:”不知……今日是何夕?”
阿史那见状装作惊奇道:“你可是睡了好久,从你跌落山崖,已经过去半月之久,怕是……京中已经为你举行过葬礼了吧?”
宋瑾辰闭上眼,掩饰住自己的无可奈何。
他如今,连床都下不去,与一介废人又有何异?
哀伤过后,宋瑾辰强迫自己找回理智。他如今要做的,是早日回京,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那不知阁下是何人?又为何会来到大靖?观在下面貌,可不像是无名小辈。”
阿史那闻言没有卖关子,笑容灿烂,露出一颗小虎牙,毕竟这也算是自己的姐夫,玩一玩就算了,要是结下梁子可就惨了。
“我啊……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阿史那是也!”
“是你?”
宋瑾辰面色凝重起来,径直看向这个面容出众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