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箱是牛起当年拿出了半个家底换来的,一直舍不得用,出门时背背,然后就一直在家放着,放到他老去,传给了儿子牛根生。
如果不是赵芹念旧,这东西一直留着,早就不存在了。
这东西最近被牛根生翻腾出来,是打算装金条用的,这东西儿子不会注意,挺适合装金条。
这次拿出来,里面不是空的,装的都是手术用的器械,因为放在外面的这些器械一时用不着,又看儿子没得冠,有时疯疯癫癫的,怕儿子寻短见,进屋自杀什么的,就随手放到了这个药箱里。
赵芹并不知道这些,见老公挎个老古董出来,急急地问:“你这是干啥,上山下乡吗?”
牛根生不理会她,迅速来到马桩前,检查检查豹眼驹的绑绳。
知道和儿子摊牌后也不怕儿子了,豹眼驹不像先前听话,没办法,绑起来,再难呛的牲口也得老实。
牛根生蹲下,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根弯针来,又挑了一根儿细线,麻利地把针认上。
赵芹跑了过来,看到这个动作,明白了,问:“你要学路平用针扎法儿?”
牛根生不回答,摆手。
赵芹回头看了一眼,喊:“儿子,儿子回来了!”
“啥?”
牛根生正看着豹眼驹,在慢慢上前,听见喊儿子回来,吓得手一抖,差点让针落地。
“我以为你哑巴了呢?原来你会说话!”
赵芹眯着眼,嘴角略有微笑地说,伸手扶住了老公。
“你他妈找死呀你?这个节骨眼上吓唬我!”
赵芹说:“你不说话,下了金条你想独吞啊,告诉你说,离了我你还真干不成!”
金钱面前真的考验人啊,牛根生可没这么想,老婆这一提醒,倒把牛根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去给我按住马头,我把这马眼睛缝上!”
牛根生有了经验,每一步都得有老婆参与才合理,在说这话的时候,用了命令式的语气,很得意。
“就这么干缝,也不消个毒、消个炎,缝是缝上了,两只眼睛都胖起来,这是瞒谁那还是想告诉谁那?”
赵芹提了个最直观的问题,想用道理来压住老公,说得很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