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的话,像个定心丸,当父亲的突然来了精神,开始训斥儿子。
“说什么呢你,听神医的,就你出外头跑了几年,再回来我都看不惯,整天钱啊钱的,学学人家神医,这折不要,又塞给我了。”
“你还真以为不要,到最后你等着瞧吧,别人我不知道,莲花村的路顺宝家,你没听说嘛,穷的叮当响,哼,我就不信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回来让你去拉土,你不去,你让你哥去,人家路神医说了,你哥是他的病人,有句梆子腔念白,他的病人他负责,后面还加一个‘生’字,还有唱腔,你没听说嘛你?”
儿子说:“我听说什么了,我刚回来,也不是我说话难听,这官司早晚得打,人肯定治不好,到时候钱还没了。”
这里可是个诊所,没有医院那个气氛,看病的环境成了打架的环境。
爷俩真的要动手打,一个是真急糊涂了,一个是到了真没辙的地步,心里有气,憋不住了。
外面有汽车的响动声,路平给两人摆手,让他们出去。
两个人觉得这边人就要不行了,还出去干什么呀,还不如守着亲人待一会儿。
路平摆完手,自己走了出去。
父亲看着儿子,面色苍白,听不到喘气声,刚要放声大哭,被二儿子上去捂住了嘴,低声说:“我哥走了,先别吱声,一会就说神医给治死的,要个棺材本再说。”
父亲点点头,说:“我明白他为啥不要我的折了,治不了啊,哎,该着啊该着!”
车里下来一个人,有搬纸箱子的响动,两个人赶忙,悄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