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兽医说话，漏洞出了都不知道。

牛根生毕竟和药材打过交道，别说看，就是闻味也比别人强多了，况且，边上那堆里，是各种药材混杂放的。

药材堆里留的气孔也不对，气孔是后放药材袋子垒的，随着堆放的人后撤，搭建出来的，此刻，倒像是一张嘴，正对着她们出气呢。

牛根生是什么人，除了老本行，沾一点商人，沾一点公关人，什么人没见过，到此就算是找到了，但不能打搅，要给对方留面子，留足面子，路平可不是一般人啊。

牛根生说：“我们都看了，这屋里也没有，走吧，哥几个，咱们各回各家吧！”

男士用胳膊肘捅了捅牛兽医，意思是有情况，不能这么走了。

牛根生回了个，把食指和大拇指圈起来，剩下的三个指头。

男士说：“走走走，回家回家！”

三个手指的寓意是：下三滥子。

男士明白，牛根生不让他们当下三滥子，不让他们找，他们出去等，坐等路平出来，再上前欢迎，各自都有面子。

一个村子的人，说不定谁用着谁。

熟人之间打交道，高明之处就是掌握好分寸。

几个人先后出屋，最后一道手续，锁门。

“别锁门！等等我！”

屋里传来了路平的声音，不是一句，是一连三句，一句比一句声音高，就是聋子，不是彻底的聋，也能听见。

路平喊话的时候，刚刚醒来，还没弄清这里是什么环境，听见走路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开口就喊。

张霞已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就剩拧几下，几个人就离开了。

张霞瞪大了眼睛，再看手里的钥匙，火已燃烧起来，外面的纸，是包不住了，这是事实。

张霞拧了拧钥匙，推开门，看见儿子正从药袋搭起的小房子里出来，身子后退一步，紧紧抓住了张花的手。

手上的这股温暖是最好的安慰，心需要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