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振在昏暗的洞府里,终于能艰难地半坐起身子。
他开始一边打量着四周环境,一边暗自悲哀。甚至他心中在想,现在如果面对文嫱,自己似乎真不知该咒骂对方,还是该感激对方。
因为不久前,文嫱将她丢入这个如枯井一般的深洞之内,委实令他再一次体验了全身摔得七荤八素的感觉。
痛感倒是不多,但他的身体分明像散了架一般,破的破,折的折,断的断,透的透。这让向振知道,他的身体必然已经稀碎,攀爬出逃的可能,肯定已经断绝。如此绝境,他岂能不气,岂能不咒骂文嫱及其太叔雅呢?
但是,他摔下来时,数十丈高的深洞,居然没有摔死,这又实在庆幸。
而向振心知肚明,之所以能大难不死,还是文嫱及时出手以劲气托住了自己的身体,阻住了最后的下降之势,才让他摔得比较轻。
一个仇敌,却手下留了大情,向振又岂能不生出一点感激之情呢?
当然,也就仅此而已,感激之情很快就被他挥散。
文嫱留自己小命,不就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折磨自己吗?这点本质,向振还是看得很明白的。
目光转动,深洞内貌似保持得很干净,不仅如此,稍远处,竟出现一方小巧石桌及一张精致石凳。
见此两物,向振立马打起了十分精神。
可是接下来的观察,他再无发现,只好伏地揣测。
此洞并非荒野弃洞,难道有人常住?不可能。
这是某人的修炼之地?也不对。
如果说是某人,或是文嫱的一处临时修炼场所……倒很有可能。
但来这种地方修炼,她想与外界自我隔绝吗?简直是自我惩罚吧……
罢了,管这些作什么,文嫱迟早会过来的,到时一切不言自明。而眼下,自己得尽快恢复身体。
就差一点,向振就能准确地猜出了悔过洞的来历,只怪他自己放弃继续猜测。不过,放弃也没什么,这已经说明,向振的洞察能力及分析能力,其实还是不错的。
要说恢复身体,向振倒觉得自己的身体尽管七零八落,必是不堪入目的样子,但是,他居然失去了痛觉一般,没有半点痛苦的感受。
这是身体麻木了?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