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卿知他意有所指,回道:“是的,家母确实擅弹琵琶。”
皎月果然回道:“令堂反弹琵琶,飞天之艺真真令人叫绝,巧的很,宋夫人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岳母好像也是个行家。”
什么好像,能说出这话不明显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吗?
宋念卿的眼中掠过一丝冷寒之色。
对方与他约谈必然做足了准备,但是一下子被人掀了老底还是本能不悦。
母亲是他的底线,亦是一种伤痛。她的出身是他绕不过去的坎,虽然他不甚在意,但是他心疼她,尤其憎恶别人嘴里的不怀好意。
不由哼道:“你才多大年纪,怎知她们究竟如何?”
皎月何等样人,察言观色亦是他们作为谍者十八般武艺中的一种,忙道:“技艺超群之人最是容易让人记住,古往今来,许多名人轶事不就是口口相传,成为美谈吗?”
“尤其是我研习这一乐器后,深知此中的艰难,与令堂相比,我这点功力实在是微末伎俩,不值一提。”
“可是这点功力被你拿来应付太子,应是绰绰有余了吧?”宋念卿话锋一转,果断的将话题拉了回来。
“对,也不对。”皎月再度眯眼,笑容晦暗。
“什么意思?”
“有些人,你必须露真,有些人,你却应该藏拙,然后慢慢释放,不断的给他惊喜。”
“哦?”
“你也说了,我不过一个小小的书童,若在太子面前太过招摇,岂不是惹人怀疑?”
“所以你只要寻个机会,在他出现的时候装作无意的弹奏一曲,既不算突兀,又足以引起他的兴趣是么?”
“宋将军真的很适合做谍者,我但凡说一句,你便能举一反三想到了后续。”
这话既是答复也是恭维。
如何说话,如何准确的抓住对方的情绪也是谍者必备的技能之一。
宋念卿虽在朝堂也浸淫江湖,自然知道这些人玩的什么把戏,被他推崇后并未露出一丝喜悦,依旧平静的道:“所以这就是你的投其所好,欲擒故纵?”
皎月点头,“元瑛最喜欢的乐器就是琵琶,但是身为太子,陛下并不喜他沉溺其中,所以他总是在私下里偷偷把玩。”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