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一瓶药膏你也要抢?”宋留春嘴上抱怨,心里疼惜。兰舟的那瓶黑色药膏不是自己给的么?若非重伤,那药断不会用上,夫人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急用嘛,大哥好生小气。”
“你也不看看时候,姑娘家家的身上落疤能好看吗?”他忍不住说了出来。
“夫人,我不好看吗?”宋念卿转脸看向君梨,笑意潺潺。他满身伤痕,君梨早已见过。
嘶!这是什么场合!君梨真想拧他耳朵,用眼示意:你正经些。
宋念卿接了个正着,脸一转,瞬间问话,十足的正经八百,“老柴,我夫人说让你帮她搬梯子,有这回事吗?”
“啊?……嗯……”老柴猝不及防,随后默默点头。
“然后你先进的屋对吧?我夫人听了房里有动静才跟进来的,是吗?”
“……”这话老柴没接,头也未抬。
他微微一笑,并不强求,换了个人问:“云裳,你不是去查看门口的情况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奴婢……奴婢看门口没人,许是他们都去找舅老爷了,赶紧回来找我家小……哦不,找五夫人,谁知……谁知……”
“谁知什么?看到五夫人和织秀打闹了?”
“……”她跟老柴一样垂下头去,双手绞着腰上的丝带,艰涩难言。
“云裳,你大胆的说。”君梨开口,目光灼灼,“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别害怕。”
方氏却哼的一声,“老爷,让云裳作证委实不妥,毕竟她们曾是主仆。”与其扯东扯西扯出陈年旧事让自己难堪,不如快刀斩乱麻直奔主题。
“也是,”君梨接口,“那嫂嫂的意思是……”
“还是让当事人来说吧,夫君,你觉得呢?”方氏没有理她,直接询问宋留春的意思。
当事人不就是织秀嘛。她与自己有隙,即便她被打发到乡下不是自己所为,此间也有牵扯,今日这般,她与方氏肯定沆瀣一气……
君梨想到这些,正要反驳,却见云裳跪了下来,哭泣着道:“不,老爷,夫人,与我家小姐无关,是……是奴婢做的,是奴婢推了织秀!”
“云裳!”这回轮到君梨惊诧了,“你、你胡说什么?”这丫头莫不是如当日在思梅园一般要强行护她?傻子,宋留春又不是那些妇人,岂是你随意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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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宋留春自是奇怪,“为何?”
一个是兰舟的通房,一个是庄户人家的婆娘,两人平时无甚交集,缘何如此?
宋念卿摸着下颌,也默默的打量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