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梨此前想象他是位难缠的长者,一经照面却是这般笑容可掬,内心不由的松弛许多。
“末将拜见怀王殿下。”宋念卿站在堂下,恭敬行礼。
君梨同样如此。
怀王却是哼的一声,“这就是你新娶的夫人?”
“是。”宋念卿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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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哎呀没说你,我说你的新娘子!”
“哎。”他碰了碰她。
君梨依言微微起首,却见一道厉光射了过来,几分审视几分挑剔,与他刚才的笑颜天差地别,一时居然承受不住,略略低眉。
人不可貌相也许就是如此。
“倒是不差。”他嘴里缓缓吐出这几个字,随后敲了敲案几,“宋念卿!你犯事了你知道吗?”
“末将不知。”
“嘁!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
随着一声威喝,有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个包袱。
“杨珖,你说。”
“是。”那人躬了躬身,转向宋念卿道,“安北将军,广陵王府在一个时辰前被人围攻,目标是书房内的八只大木箱子。”
宋念卿点头,“来的路上我听王将军说了,如何?”
“人跑了,箱子也没保住,被淋了脂油悉数烧毁。”
“可惜了。”他重重一叹。
“是可惜了,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
“哦?”
“据我们推测,那伙贼人兵分两路,一路正面围攻王府大门,吸引了金吾卫主力,另一路人马则从较为偏僻的一处角门进入,纵火行凶。”
杨珖边说边将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衣物,“这便是我们在王府西北处的角门外发现的证物。”
宋念卿扫了一眼,面色不动。君梨跟着看去,这一瞧不得了,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了。
这所谓的线索她都认识,一件是他之前脱下的织锦棉袍,袖口还凝着血块。另一件则是她自己那件红色斗篷,肩部破了,白色的棉絮清晰可见。
奇怪,他们的衣物怎会在广陵王府的角门处出现,明明已经丢掉了呀。
“安北将军,你可认得此物?”杨珖问道。
“不认得。”宋念卿神情淡然。
嘶——公然扯谎,这能行吗?君梨都不忍听了,心里着实忐忑。人家既然开门见山直接丢出证物,应该还有后招吧……
“夫人,你认得吗?”那人面向她道。
“我也不认得。”她自然要与他统一战线,硬着头皮一口否认。
“是吗?”杨珖拍了拍手,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随后两个人被带了进来,一个是衣衫褴褛的老婆子,另一个则是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她没见过,但是这个老婆子不就是收了她的斗篷,领了他的铜板千恩万谢的人吗?
原来,后招在此。麻烦了,这是要栽赃吗?
“安北将军,他们两个你可认得?”
宋念卿咳了一声,没有应答。
杨珖示意那两人说话。
婆子先道:“回老爷,老婆子一直在王府附近乞讨,今日看到两个人在角门那里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忽然他们瞧见了我,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掉东西下来。我走近一看是两件衣裳。”说罢指了指地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