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看着她,轻笑一声,“我不过是个下贱的女子,哪里值得君小姐宽慰。”
“这是什么话?我觉得你好便是好,跟身份有何关系?难道非要上流人家才配有朋友吗?”
朋友……她怔了一怔。
“若说身份,我也说不上有身份,我父亲曾经只是个边关不入流的校尉,尚未建功立业便英年早逝。我母亲……”君梨看着窗外摇曳的梅花,顿了一顿,“她曾是官宦之女,闺阁之时外祖被诬抄家问斩,而她沦落青楼,深陷污淖,虽不曾接客,但世人心中皆不会信她清白。”
冬青讶然道:“没想到君小姐还有这一段身世……”
她回眸一笑,“即便如此,我也从未自轻自贱。莫说她保全了自己,被我父亲所救,即便真的做了皮肉生意,我也不会怪她,是这个世道有太多不公,女子始终是弱小的,凭一己之力如何自救?”
“对,是这个世道……有太多的不公……”冬青脸上现出一片凄楚之色,不胜感慨,“我也曾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因为家道中落,父兄接连遭了厄运,被继母卖入一家富户做了婢女。我原本想着好好侍奉主家,安省的过完下半辈子,没想到那家的老爷是个色中饿鬼,府里的年轻女子没有一个不被他玷污的,而我最终也未能幸免。”
泪,扑簌而下,一滴滴的洒落胸前。
君梨拿手帕给她擦拭,柔声道:“倒是我的不是了,惹的你如此伤心。”
冬青惨然一笑,“没事,我杀了他,已经报仇了。”
!!!她猝不及防,手上一抖。
“别害怕。”冬青又笑,“我本来想一死了之,但是既然都要死了,何必让那个禽兽继续害人,所以我当时横下一条心,就是死也要带他一起死!”
如此烈性果敢,倒是叫人佩服!君梨握住她手道:“你如何做到的?”
“很简单,一个女子除了自己的身子再无其他,既然他稀罕,我不介意再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