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警觉，他没有半分犹豫地答道：“她带着面纱，我怎么知道。”

“琉璃也带着面纱，你还说她是丑八怪。”鹿绾离盯着莫尘的眼睛，要看他有没有说谎。

莫尘心里郁闷，琉璃是意外，但命运女士真的全程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啊，他并没有谎话被当面拆穿的尴尬，沉着应答：“那是命运的神秘面纱，遮住的不是面容，而是虚无缥缈的命运，又有谁能真正看清呢？”

鹿绾离想了想，觉得还真有一些道理，顿感命运女士神秘起来，她说道：“你可不许再骗我了，一个青葵姐姐，又来一个琉璃姐姐，再来一个海伦姐姐，都够凑一桌打麻将的。

“而且，怎么看起来我是最小的那个？”

因山中缺少娱乐活动，莫尘尝试过用小木块制作麻将，虽然最终没在村中流行起来，鹿绾离却是知道这项娱乐活动。

凑一桌打麻将好啊，打麻将可有意思了，可莫尘不敢接这个送命话题，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看着无垠的大海，也不觉得海上的漂流枯燥，不知不觉又过了半日，太阳落入了海面，月亮升起，鹿绾离也乏了，靠在莫尘肩膀上沉沉睡去。

莫尘静静的坐着，他回想着跟鹿绾离相识相知的一幕幕，不禁悲从中来，自己还是太弱小了，弱小到无法保护心爱的人。

孤舟在波涛诡谲的海中安静行驶着，禁断之海中不缺危险的鱼类，莫尘用长枪刺杀了好几头大鱼，从鱼眼中取出淡水，再加上储物袋中的储备，倒也不愁食物和水的问题。

鹿绾离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清醒时，她就依偎在莫尘身上，听他讲神雕侠侣，她表现的特别多愁善感，听到欢喜处她开心地笑，听到动情处，她又伤心地哭。

她爱李莫愁，也爱小郭襄，说她们求而不得，都是可怜人。

这样又过了数日，一天，海上起了雾，四周白茫茫一片，莫尘心中泛起不安，他道：“师妹，好像不太对劲。”

鹿绾离也露出担忧之色，她小声提醒：“我们可能处在渊龙一族的领地范围内，当初族人曾穿过他们的封锁，也遇到过这样的雾气，我们不要说话，也许可以穿行过去。”

莫尘不再出声，海面的雾却越来越浓了。突然间，他看见了迷雾深处有十多艘大船，透过雾气，可以察觉到船舷处有隐隐绰绰的人。

鹿绾离声音急切：“不好，是渊龙族的战船！”

这些战船每一艘都有十多丈，最长的一艘甚至超过了三十，以这个时代的造船术，已是了不起的成就。

战船缓缓围拢过来，等靠的近了些，莫尘隐约可以看到船上的人，他们有些头上长着角，有些和常人无异，手中拿着三叉戟或长弓。

莫尘低声问：“师妹，有没可能用盟友身份蒙混过去？”

鹿绾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渊族以及他们的盟友身上都有黑渊气息，很容易辨识。”

“你能感知到船首之人的实力吗？”莫尘皱眉看着船首独自站立，头生双角的男人，问道。

“最起码是传奇之上。”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任何打赢的可能。”莫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次可不会再有人来救我们了。”

鹿绾离点点头，握住莫尘的手：“答应我，你死之前先杀了我，可以吗？”

“不，没有人可以活着，所有人都得给我们陪葬。”莫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