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在另外一条岔道，相距不过几里，由一个泉眼加十多个隔开的大小水潭组成。

莫尘在路过其中一个水潭时，就见到有宫中女弟子在潭中修行，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反应过来的琉璃捂住了眼睛，她低声道：“别看！你闭上眼睛，牵着我的手跟着。”

莫尘也反应了过来，暗道一声好险，所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他莫尘心中坦荡荡，即使看了，也不会生出邪念。

就这样被琉璃牵着走了一小段路，琉璃松开他手，说道：“可以睁开眼睛了，这是最靠里面的一个水潭，也是泉眼所在，历来只有宫主可以进入，你不用担心有人过来。”

莫尘依言睁开眼睛，看见在冰窟中间，一个寒潭冒着丝丝寒气，潭水清澈见底，他试着将手伸入水中，一种极其冰寒的感觉直入骨髓，甚至灵魂都隐隐感到寒意。

这潭水不知是何物，怕有零下七八十度，一般人进去，不出几息细胞就会坏死吧？

“这就是寒谭的泉水，哪怕是宫中弟子也无法长时间在此修行，你可否承受得住？”

要是换做之前，莫尘只能运转炎阳之气相抗，但离火生出了第二种变化后，这寒潭给他的感觉也就只是极寒之意，哪怕不运行功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伤及他的肉身。

他看着琉璃，问道：“你考虑好了？”

琉璃薄唇轻咬，沉默片刻，才徐徐道：“你可愿承诺，离开这个寒潭后，绝不将此事说与第二人听？”

莫尘严肃道：“我承诺，此事只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世间将再无一人可以知晓。”

琉璃点点头，缓缓解开了脸上的面纱，露出苍白，但绝美的容颜来。

莫尘心中惊叹，也不知是谁传出的，说冰离宫宫主是中州第一美人，虽不完全正确，但也相差无几了，如果她的脸色不是那么苍白，跟鹿绾离应该是各有千秋，难分轩轾。

见琉璃缓缓除去衣物，莫尘反倒不好意思了，他尴尬道：“要不，我们闭着眼睛也是可以的......”

琉璃原本还抱着复杂难言的心态，见莫尘这般模样，反而扑哧一笑，放下了心防，道：“看都看了，我再不看回来那不是更吃亏！”

过了一会，她红着脸儿：“哼，也就那样......”

两人入水中端坐，手掌相对，莫尘心中苦不堪言，之前在岩浆河中虽然也跟鹿绾离坦诚相见过，但那毕竟是岩浆河，不如现在这般潭水清澈。

他闭上眼睛，低声念诵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琉璃初时以为那是修炼的口诀，待细心聆听，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她看着莫尘闭目念诵静心诀的模样，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甚至有些......可爱？

她眼里笑意渐浓，最后这笑意彻底化开，她想：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