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德赞刚走下三层,迎面便遇上了梁羽。梁羽站在楼梯口,笑意盎然地望着赤松德赞等人,轻描淡写地道:“各位吐蕃的使者好呀。”
大国师伏头陀向前一步,挡在赤松德赞身前,警惕道:“何人在此放肆?!”
梁羽礼貌地拱手道:“在下梁羽,乃范阳安禄山安大人麾下的幕僚。特在此处等各位吐蕃使者。”其实梁羽一开始就发现了吐蕃的使者也逃上了青阳号,外面禁卫军要搜查的声音他也听到了,所以他笃定赤松德赞等人一定会躲进第三层的货仓里,这是河东军与吐蕃强强联手最好的机会。
赤松德赞半信半疑道:“你就是安禄山派进京代为述职的梁羽?”
梁羽点头道:“正是在下。如假包换。”
扎布冷哼一声道:“听说梁羽不但足智多谋,而且武功不弱,凭一己之力毁掉了万马庄。”
梁羽哈哈笑道:“那都是江湖以讹传讹。我只不过是个出谋划策的小小幕僚而已。”
扎布在赤松德赞的眼色试一下,挥拳而上,哼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梁羽知道不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事情便不可能善罢甘休,于是回身一肘,然后抓住了扎布的肩膀。梁羽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扎布犹如电击,被梁羽抓住之后更是无法反抗,只是感觉体内真气翻滚,不断顺着肩膀涌出,就像泄气的皮球。
在赤松德赞等人的目瞪口呆中,扎布的皮肉瞬间枯萎下去,眼眶深陷,倒地而亡,就是一个暴毙的枯瘦老者。
梁羽突如其来的杀人手法果然将赤松德赞等人震慑在当场。
赤松德赞惊恐无比,颤抖道:“他会妖法。”
梁羽吸过来的真气,很快便被体内寄生的软身虫消化吸收掉。这几天他的真气一直在被体内的蛊虫潜移默化地消耗,若是长期如此,只怕撑不了多久。他与体内的蛊虫同生共死,等蛊虫饿死的时候,他也就会死去。此时正好这扎布送上来,他便来者不拒,笑纳了扎布的真气。
梁羽心想,杀了扎布既能震慑赤松德赞,又能让体内想要反噬的蛊虫饱食一顿,何乐而不为。
梁羽自从和软身虫融为一体,相互寄生之后。海纳百川的吸功大法又有精进,吸过来的真气一部分成为了软身虫的养分,剩余的真气经过蛊虫的消化后变得平和,降低了被外来真气反噬的危险。以往的时候,只要梁羽强行使用海纳百川中的吸功大法来吸取对手的真气,由于真气不同本源,必然产生排斥,损人害己,最后往往要和对手两败俱伤。现在有体内的蛊虫以吸收回来的真气为食,消除了吸功大法的弊端,可以说是互惠互利。但蛊虫的对养分的需求是无穷无尽的,梁羽不可能一直去吸别人的真气,那么这些蛊虫为了生存便会反噬,忍不住要啃噬寄主的血肉和真气,最后两败俱伤。梁羽心知肚明,体内寄生的蛊虫就是定世祸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久而久之,寄主血气总有一天会被这些蛊虫吸干吸净的,最的结果必然是共死。现在梁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想到解除蛊虫的办法之前,唯一能做的便是时不时吸收足够的真气来供养着体内的老祖宗,不然就只能是一命呜呼。
此时,青阳号二层隔板传来咔哒的脚步声,显然禁卫军已经搜查到了二层,不久之后便会来到这第三层,若是不赶紧藏起来,一旦暴露身份,必将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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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长舒了一口气,指着二层的隔板道:“两位若是还想出手,我们都别想活。”
赤松德赞镇定了下来,对三层的货仓环视一周,缓缓道:“此货仓不设暗间,并无躲藏的地方。我们除了拼杀出去,别无他法。”
梁羽哈哈笑道:“就算两位能够拼杀逃离青阳号,但有办法逃离长安城吗?别忘了,现在除了官府,那些来参加招亲擂台的江湖人士也不会放过你们。”
大国师伏头陀道:“你有办法?”
梁羽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我当然有办法。若是我能让两位逃过搜查顺利出长安城,各位可否不计前嫌?我们商量一下河东军与吐蕃合作共谋天下的大事?”
赤松德赞道:“你说。”
梁羽信心十足地道:“货仓后面的角落里有一堆叠在一起的巨大酒坛子,足以容纳人。我们将坛子搬下来,你们躲到底部的坛子里去,我从外面再将坛子叠放起来,只有最上面的一个坛子没人,那么他们绝不会检查下面的坛子。”
赤松德赞疑惑道:“那你呢?你暴露了不就等于我们暴露了么?”
梁羽淡淡一笑道:“我是汉人。我只需要拿着你们其中一个人的船票,然后混在旅客中,他们不会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