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只觉得自己是被架在转盘上的人,林秀是那蒙眼扔飞刀的人,刀刀都擦着他的皮肉飞。

他咬了咬牙,半晌才吐口:“我这两日把礼单拟好给你。”

林秀温柔的笑着:“好的,那我就不打扰老爷上进了,老爷若是饿了,厨房里做了新的吃食,可莫不要太辛苦了。”

说完漂亮话,林秀就回去了。

安比槐瞧着自家夫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变了。

想罢这茬,他又回到了书桌前,他刚刚在给阿奴写信,这点子文采全扑在这上面了。

等晾干了纸上的墨,他朗声喊来了来福,吩咐了他几句:“你替爷跑一趟,把这封信和这瓶香膏,给阿奴送去。”

安比槐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又摸了个盒子出来:“还有这香,你替我一起送去。就说爷一定会去,让她在等我些时日。记住,悄悄的去!”

来福领命出门去。

到了金香楼门前,往日看门的壮汉换成了楼里跑腿的小厮。看到来福在门前张望,眼尖的小厮们忙招呼上来:“小哥!好久没看到你了,快请进!”

来福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唬住了,愣是被这哥俩簇拥着进了正门,到了里面才发现金香楼衰败的厉害。

往日楼里的装饰,几乎是一个月一小换,三个月一大换。可来福打量着,这还都是他上几个月见过的模样。大堂中客人稀少,往日堂中的歌舞表演也不见了,整个楼里暗得很。

来福还记得之前花妈妈对他的奚落,忙跟小厮们赔笑道:“我就是替我们家爷送东西来的,能劳烦小哥让我见一下媚儿姑娘吗?若是不能,可——”

来福话还没说完,小厮就热情回应道:“行行行,当然行了,小哥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