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至亥时才散。
今日安比槐喝了不少,在席间被蒋文庆一吓,倒是醒了。现下走不大稳,脑子却还清醒着。
小厮来福扛着安比槐往家走,安比槐脚下虚浮,全靠来福给他支撑。
“老爷,您慢点儿。”
“来福啊,你也喝点儿。”安比槐拍着来福的手,装作撒酒疯。
主仆二人踉踉跄跄得走到人烟稀少处,安比槐撒开了来福,稳稳的站着,来福惊问:“老爷,您这是?”
“我没事,喝多了有点难受,站会儿再走。”
来福当安比槐酒后上劲儿,陪着安比槐在巷子口站着,晚风袭来,吹醒了安比槐的酒意。
安比槐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漆黑的巷子,像是看着他的人生。
“知县十年一换,这个蒋文庆才来不到半年,这将来的日子该怎么熬啊。”
“老爷!”来福听到安比槐的话,赶紧出声打断了他,怕他说出更不得了的话来。“老爷您醉了,我扶你回去。”
“罢了,扶我回去吧。”
来福机警得看向四周,确认没人后,扶稳安比槐向前走。灯笼照着前方的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
快到家时,来福小声说道:“老爷,您要不给县太爷送点儿礼?”
“送礼?好东西都是金山银山垒起来的,老爷我哪儿有钱呐?”
来福嘿嘿一笑:“老爷,您别怪小的多嘴。夫人的绣活儿可是一绝呐。何不让夫人想想办法?”
安比槐下意识得想拒绝,可到底没开口,末了只轻轻得说了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