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城墙都快爬上来活尸了!还谈什么能不能?如今只能用火烧!我们得坚持到外出捡落的人回来!”
那弓兵还想说什么,心急如焚的刘东青直接跳起来,抓着他的衣领,将弓兵拉得弯下腰。
刘东平直视着那弓兵的双眼:“我现在好不容易有家住了,我的小弟娃好不容易不用睡露天坝了,我管你们留着火油干什么?现在,带我去拿!”
“东平,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见这声音,刘东平心中没什么激动。
因为说话人的是林晓晓,不是程暮。
如果……他在就好了。
刘东平转身,看着林晓晓也不废话:“我让他带我去找火油。”
“火油?好!是个办法!”
刘东平点点头,随后几乎是抓着那个弓兵的衣领,将他拖出了城门楼。
林晓晓看着刘东平跑下城墙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东平妹妹,也在努力呀。”
林晓晓随后跑下城墙。
小主,
东门城门,如今只开了二分之一。
人腿粗的门栓木放在一边,若是城门外的拒马阵失手,那么它将会成为南江低于尸潮最后的依仗。
南江……不能失手。
林晓晓对于所谓家,没什么概念。
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护住刘东平,护住武宣,护住现在还拴在小院卧房中的泰乐。
她要为程暮,护着这些人!
走出城门,三十多步外的拒马阵后,留在城里没有出去捡落的男人们正在用竹竿长矛捅杀活尸。
他们手上的竹竿长矛,可要比城墙上的女人们好得多。
每一根都装着铁矛头。
只是折断的竹竿在拒马阵后丢了一地。
完好的竹竿已经剩得不多。
他们应该也有想要护着的人吧?
林晓晓想着,带上红色面纱,翻过了左边的拒马,随后朝着城墙南边的尸坡走去。
马武才的手有些麻,有些疼。
因为前不久,一根承受不住捅刺而弯折爆裂的竹竿,割伤了他的手。
按照南江城的规矩,任何见血的伤者,不能靠近城门半步。
然而现在,这条规矩并不适用。
如今在东门守城的人,还不到百数,而且其中老弱妇孺占了一大半。
因此即便马武才现在手上带着伤,流出的血液会引得丧尸发狂。
他也不能退。
没人了!
咔!
手中的竹竿长矛因为压力而被折弯。
马武才也管不得手中的割伤,收回长矛之后,一边取下铁矛头,一边喊道:“换竹干!换竹竿!”
“大哥……竹竿快没了。”
身后一个小老弟一边将一根长有一丈的好竹竿递给马武才,一边说道:“现在剩下的竹竿,只有二十来根了!”
“大哥……要不……咱们跑吧。”
站在马武才身边的马有材,手端着竹竿长矛,后退一步后,脸色煞白地说道:“太多了,太多了……守不住了。”
听见这话,马武才一巴掌扇在马有材脸上。
“废他妈话!跑?跑哪儿去?满天下都是这些鬼玩意儿!你能跑哪儿去?”
马武才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心里也没什么大义可言。
驱使他如今玩了命的在这儿守住拒马阵的原因很简单。
若是南江没了,他又能去哪儿享受如今这般的生活呢?
在一个城里,有那么一点点威信,每天身后跟着一群小老弟拍马屁,还有一群娘们小孩等着他发活过日子。
没有!
这天下,不会再有这样的好差事等着他了!
所以这南江,必须要守住。
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只要等到外出捡落的人都回来,南江可保!
马武才将铁矛头重新装好后,眼角余光看见马有材竟然又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下怒起,转身一把抓住马有材的脖子。
在他怒吼之前,他迟疑了一下。
因为他看见,在城墙下的活尸群中,出现了一抹红色。
那红色在一片灰黑的尸群中清晰可辨,手中长剑上下翻飞。
是个使剑的女人。
她的剑法拙劣,剑使得也不稳。
但是因为她的出现,让那个尸坡的增长停滞。
这娘子……胆可够大的……
马武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