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他为官清廉,从没有贪墨搜集来的一粒公粮!而且,在全县两万多口子人里,他分得的每日公粮是最少的!仅仅只有普通百姓的五成不到!”
“公子你可知道,尸潮围困县城期间,全县唯一饿死的人是谁?是马老爷的娘亲!因为身患重病,每日马老爷拿回家的口粮又少,解决不了一家上下的温饱,马老爷的娘亲就……就积重难返……哎!”
听到这儿,程暮叹道:“这马老爷,是个好人啊!然后呢?”
“然后,也就是立冬前后吧。那天天降大雪,张陈两家人带着上百百姓冲进了衙门,质问马老爷,这天都下雪了,为何城外还有活尸。”
“天地良心,这明眼人可都能看出,城外的活尸已经少了不少。马老爷就说,活尸已渐稀少,只要再坚持一阵,城外就安全了。”
“然而,张陈两家人却拿出伪造的证据,污蔑马老爷贪墨,说要拿马老爷法办。”
听到这儿,程暮打岔道:“他们敢吗?马老爷怎么说那也是朝廷命官啊!哦……对了,现在还有没有朝廷都另说呢!”
秦川抬着眉毛:“公子这话说的,怎么没有朝廷呢!”
听见秦川的话,程暮也抬了一下眉毛:“朝廷在哪儿?”
“听……听闻是在江南道泉州一带。”
“还是的,你这都是听闻,又不能确定。”
程暮说道:“行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继续说说马老爷吧。”
在秦川的讲述中,下雪那天的陵水县,可说是挂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支持张陈两家的百姓不少。
同样,相信马老爷为人绝对不会贪墨,赶来衙门的百姓也有之。
两拨人就这么在衙门里吵得不可开交。
马老爷眼看着两拨人吵得越来越凶,即将要打起来了,就彻底泄了气。
“公子有所不知,老爷的娘亲去世之后,这心里已经早就扛不住了。当天在衙门上,老爷当着众人的面,脱去了自己的官服,说从此以后,不再担任陵水县衙的知县。”
“然后,马老爷和张陈两家人商量了一个法子,愿意支持他的百姓,依旧每天来衙门领取公粮。信了张陈话的百姓,签字画押,将自己以前交的粮食按一定比例领走,从此两拨人互不相干。”
“一开始,张陈两家人允了这法子……可是那里想到,这竟然只是他们的计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