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饿死……很难受。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程暮自然没有饿死过。
但是饿到快要死的感觉,他体会过。
整个人处于极度亢奋、清醒的状态。
但是全身无力,胃里如同火烧一般。
那次之后,程暮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
距离雕花木门越来越近。
那个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
呼吸声出现的非常突然,然后它就没在消失过,一直萦绕在程暮的耳边,清晰得已经超过水滴落在水洼中的声音。
当程暮距离雕花木门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那个声音停了一下。
随后变得更加清晰,同时也更加急促。
很明显,这是门后那个发出声音的生物发现了程暮,或者说感应到了程暮的反应。
“唔……”
“唔……”
声调的改变,让程暮的眉头一皱。
因为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一条……狗?
吱呀...
随着程暮推门,门节发出晦涩的响声。
门打开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面而来。
有因为潮湿而产生的发霉味道。
有一股浓烈扑鼻的尿骚味。
推开门后,程暮看见了一个布置非常古朴的房间。
房间的墙角遍布着蛛网,发潮的墙皮要么变为墨绿色,要么剥落,一副卷轴水墨画挂在墙上,虽然能够看出来画的是竹林,但是大块大块的霉斑,已经让这幅画完全失去了美感。
实木的雕花木床,实木的书案以及红色的木质椅子,都在显示着房间主人的审美。
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还算有那么一点点格调。
但是不多。
因为一个有格调的人,应该不会把狗栓在房间里吧。
程暮想着,目光死死的落在那条被拴在书案桌腿上的大黄狗身上。
大黄狗并没有因为程暮推门进入而变得亢奋。
相反,它只是呆呆的趴在地上,双眼带着无尽的哀伤。
在大黄狗的身周围,有许多块比地砖颜色深得多的区域。
这应该是它的尿迹吧。
大黄狗的情况很不好,身材可说是骨瘦嶙峋。
呜呜声,正式从它的嘴里发出的。
一人一狗对视着。
外面很安静,雨幕虽密,但是不大。
聚集起来滴落的水滴声,也在大黄狗的呜咽声中变得细弱。
这个世界,像是要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