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看着那个光团沉默了半秒,最后把它收进了自己袖子里。
她深呼吸了一下,告诉自己没事,这些事情都会得到解决的。
她抬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裴景策。
裴景策想和她单独说话,江南月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裴景策牵她手上了马车,方便二人说话。
裴景策这两天看起来也没有休息好,眼底都是红血丝。
他伸手帮江南月摁着太阳穴:“你的身体要养好,缺一味药。”
江南月睁眼,有不好的预感:“很难弄吗?”
“不难,只是在一个北越人手里。”
云闲之前以南陵的名义去接触过,可那人谁的账也不买,他提出的条件,是要裴景策亲自去北越。
否则就毁了药材。
云闲道:“南陵与北越的交易,同大晟有什么关系?”
那人带着兜帽,咬牙切齿:“若不是他,我北越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国仇家恨算在一起,我怎能不恨!我不管是谁要,条件只有一个,裴景策亲自来!你们南陵要,那就先去劝服裴景策!”
云闲被气笑:“你还知道那是裴景策?南陵去劝他来?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况且北越挑衅大晟在前,怎么还不许人反击?”
那人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你大可以杀了我,这药材谁也得不到,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药材就在我身上,你想想,是你杀了我快,还是我碎了它快?”
他说罢敞开怀抱:“来,杀了我,你猜猜,药材会不会一起毁掉?”
“你以为,我不敢?”
那人大笑:“那你动手啊。”
云闲咬牙,这人不是什么普通人,在他不要命毁药材的情况下,云闲还真没法保证自己杀了他的同时得到药材。
“除了裴景策亲自来,不然,谁也没法从我手里取回去。”
云闲声音冷硬:“何必,他来取,你更是死路一条。你不会真以为你这剩下的这点人,能挡过大晟的铁骑吧?当心亡国灭种。”
“早说了,我死不死无所谓,只是我死之前,要从他身上咬块肉下来。”
云闲收拢了手指。
这味药极其特殊,天下只有北越有这么一株,培育的法子,也只有北越有。
北越那边知道有人想要后,便将这药材用特殊的方法保存了下来,日日带在身上。
云闲不是没有想过硬抢,但他不敢赌。
知道这一切的裴景策更不敢赌。
要杀他容易,可就怕他疯了毁掉药材。
北越人是什么尿性他们清楚得很,个个都有疯病,什么为了达成目的什么极端事都干得出,他们并不怕死。
云闲几日前同裴景策说了。
裴景策听完后只说了一句:“我去。”
他这几天忙于托付朝中之事,原先他太集权,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现下有部分要交给别人来做。
他交代了很多事情,尽力保证他离去的这段时间朝中安稳。
裴景策看着江南月:“你记不记得,当时你说答应我三个条件。”
江南月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了:“……不记得。”
裴景策笑了:“不记得也要记得,大将军说话算话,当时我说最后一个条件日后再说,现在我想,是时候了。”
江南月说不出话来。
“照顾好自己。”
江南月还是不肯说话。
裴景策笑了,他替江南月理了理鬓边碎发:“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