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接过打开,里面有一张叠得齐整的纸条,以及一块长命锁。
“棠溪饱读诗书,我同她商量后,拟定了这个名字,姐姐您看看。”
贺夫人打开纸条,愣住了。
她又看看锦囊上的字:“这是……”
“是我绣的,第一次绣东西,手艺粗浅了些,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江南月确实第一次绣,她没学过女红,还是去找了林棠溪,才笨手笨脚的绣下来这个名字。
贺夫人语气有些颤抖:“妾身替孩子,谢殿下赐名。”
按大晟习俗,孩子的名字若能请到家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来取都是莫大的殊荣。
江南月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还一针一线的绣了她孩子的名字。
贺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信之若泉下有知,必定喜极而泣。”
“姐姐不嫌弃就好。”
江南月说完,又到王家老母身边,问她愿不愿意去云水庄园休养。
她年纪大了,听不太清楚声音,沟通起来有些难,但江南月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她答应了。
江南月放下心来。
姜微云的云水庄园,江南月增设了相应的护卫,林棠溪更是直接放话谁为难她谁就是和林家作对。
那里很安全,王家老母在那里,她不用担心。
告别女眷们后,江南月闭了闭眼。
裴景策在她身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江南月摇摇头:“因战争牺牲的,又何止他们……裴景策,我好像总是容易在这种地方多想。”
她叹口气:“爹同我说过慈不掌兵,他对部下管理甚严,军中从未有异心之人。”
“我听说,玄甲骑对亦是江家忠心耿耿。”
“是,玄甲骑是亲卫。”
裴景策道:“一味的严苛,不会培养出如此忠心的下属。”
江南月点点头:“爹他赏罚分明,无论军职高低,一视同仁,从不冤枉人。但是日常的训练强度很大,谁犯了错都免不了一顿打。”
说到这里江南月口气才松快了点:“哥说他小时候也挨过不少板子,所以现在皮糙肉厚。”
也难怪他腿断了,前两天还有那劲一拐一拐的来见江南月,拍着自己胸脯说自己没事,让江南月放心。
最后被骂骂咧咧的医师制裁了。
江家对战士们的家人更是优抚,塞北的将军府破破烂烂,日常修缮都是江赫江怀旭搬个梯子自己上,府里钱大多都拿去贴补受伤的将士们了。
“把部下当人,他们才会心甘情愿为你办事。没有任何苦难和牺牲是必要的,月月,不要觉得自己多想。”
江南月点头,想起来暗卫们:“你的暗卫们好像也是这样。”
一群站出来高大威猛杀气腾腾的暗卫私下里爱嗑瓜子吃芝麻饼听八卦。
想到自己那群武艺高强但千奇百怪的下属,裴景策有些无言:“能扛得住暗卫营训练的已是少之又少。他们个个也算是万里挑一,有些个性无伤大雅。”
暗六听着,觉得自己眼睛又要尿尿了。
裴景策提起来另外一件事:“那个傅简之前找你……”
江南月冷笑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