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哈啊,哈呃......”
激荡的情绪放大了窒息的痛楚,奥尔洛娃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内部有某些东西正在崩解,正在散逸......
她拼命地吮吸着雾化器,但摄入体内的空气似乎怎样都无法让她得到满足——胸腔里似乎有看不见的刀刃在切割着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处骨骼,这种痛楚让她不禁呕出一口鲜血。
而伴随着鲜血涌上来的,是咽喉里一股怪异的迟滞与黏腻的不适感......
在房间的另一侧,在可以观测到发射塔与树的落地窗旁,通讯器的铃声响了起来。
她步履蹒跚地走过去。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她却走得跌跌撞撞,甚至有些狼狈。
她缓缓举起通讯器,控制好那一股不适感,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说道。
“我在听......”
“嗯,好,那你小心。”
是那个人打来的。他要自己配合他,用控制台打开发射架,让火箭进入待发射的状态,这样等他的队员们打开最后的大门,他就能前往树的根部了。
然后,了结这一切。
她瘫倒在座椅上默默的闭上双眼想着:“是啊。都该做个了结了。”
毕竟耶洛沙人在苦难里泡了太久了,而她也在苦难里泡了太久了......如果那个人真的成功的话,她一定会亲自为那个人画一幅画,就挂在古斯塔夫的身旁。
她这般想着,站起身,将钥匙插进了控制台,打开了这个关乎所有人命运的手提箱。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那个老人家......全都听到了哦。”
眼前恍惚,陌生的腔调在面前的窗外响起。她愕然地抬起头,隔着玻璃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罗赞司令向您问好,奥尔洛娃公爵。”
那是一道几乎细不可闻的......小小声响。
穿透玻璃,击碎她手中的雾化器......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身体里,钻进了她的......心脏里。
然后,引爆了那些早就埋藏于她体内的......这世间最为邪秽的东西。
“坠落吧,塔尼亚。”
“坠落吧,耶洛沙的女儿。”
奥米茄,异化人,那些不可名状的呓语在她的脑海中倒映了出来。
最终化为了一句话。
“成为我们的眼泪,迎接我们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