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化身「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持有概念「支配」。
皇权化身「帝脉龙枪·轰鸣天声」,持有概念「灵能放出:雷(电)」,「极限解放」。
还有自林梓兮体内黑圣杯而得来的,
抉择之铳「交织魔钥·归无绝响」,持有概念「理解」、「灵能放出:共鸣」、「原初解放」。
铳枪脱手,最后排列进环绕的器具之中,紧接着五把武器融入身着龙装的将问我,黑磷刺破银甲,黑与银交错着将他包裹,幽蓝化作泵动的血脉。
被分离出的力量于体外交织缠绕着,不分你我,连带着血肉躯体一起,塑造出了一层无限接近于本源、却又显得不伦不类的茧衣,将少年的灵魂包裹。
灵能从中逸散而出,两色混杂中,那抹黑正在一点点地、彻底将幽蓝驱逐。
黑暗中,将问我的思绪开始回退,「记忆」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掠过。
但它才开始闪动,画面又被定格在不久之前——
“问我,你有「梦想」吗?”
熟悉的称呼,令走神的将问我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家姐姐在呼唤,但放下手柄转过头,才反应过来身边的是姬如似,自己的恋人。
又批完一部分公文的她似乎又攒好了“勇气条”,很是大胆地躺在了将问我的腿上,抬手抚向对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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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触感令将问我感觉有些痒,他抓住姬如似娇软的手掌,同时把屏幕中获胜的结算界面切回等待房间,重新开始匹配。
数字跳动着,过高的段位使它注定要走上较长的一段时间。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点,将问我低下头和才开始积攒“羞耻条”的女友对视,脑中又过了一遍对方问的问题。
将问我没有疑惑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正如他重新按下了开始匹配的按钮一般,对待“梦想”...少年就和对待“游戏”一般。
心态上,可能会因为这一场该争胜的竞技游戏而变得认真,但你要说多在意?
游戏就是游戏,结束了就是结束了,荧幕中的一时胜负和情绪起伏是无法留在现实太久的,将问我分得清这些。
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回答是带着点敷衍和玩笑性质的:
“所谓的怀抱梦想啊,有时虽让人感到难过,但也有使人热血沸腾的时候,似是如此。我没有梦想,不过,我还可以守护他人的梦想。”
而出乎将问我预料的,姬如似马上接住了他的话:“梦想就像是诅咒,中途受挫放弃的人,将会永远被咒语束缚。”
“欸?”
“以为我没看过吗?”姬如似的手挣脱开将问我的抓握,轻轻地捏了一下对方的脸,“你喜欢的东西,我都有好好地了解。”
PS.上述姬如似的回话和将问我说的没有上下逻辑关系,但两人借用的台词皆出自于《假面骑士555》中的同一片段,主角乾巧和配角小马哥的这两句台词在剧集中是相连的。
将问我放下手捏了回去:“别戳穿我嘛。难得找到机会说出来,不觉得很帅吗?”
“是你的话,不论什么时候我都觉得很帅。”姬如似又握住将问我的手指,“但那些话,不是你的真正想法。”
“嗯....班长是认真的?”
“我想再了解你多一点。”
被姬如似直球命中的将问我感到了害臊,他别开视线想暂时转移注意力,他看向还在走动、仿佛没有尽头的匹配时长。
已经远远超过“预计排队时间”了,是因为在工作日早晨的关系吗,将问我隐约意识到这把游戏是进不去了。
找不到借口,他只得选择思考。
虽说是玩笑,但要不是带着点真意,又怎么能随便地说出去呢?
他,将问我,的确是没有梦想的,他从未考虑、或者说奢望过这种东西。于他而言,能够平静生活下去的「现在」就是一切,他不敢想,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去想「未来(梦想)」的理由。
将问我想了很久,才试着说出点什么:
“「梦想」这种东西啊...我感觉就像是藤蔓植物从土里生根发芽、借着木架之类的东西攀爬而上、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日晒雨淋,最后才结在高处的那枚果实。”
“比喻吗...那么对你来说,这段过程的特别之处在哪?”姬如似问道。
“在于「人」和「梦想」的位置关系啊。”将问我附身,用有些别扭的姿态抱住自己的恋人。
似乎是想用对方的温暖怀抱来“抗拒”着什么,他喃喃自语——
“虽不一定能参与到栽培的过程,但站在果实面前的注定是人。”
“丰满也好,干瘪也好,甜也好,苦也好,就算是无味也罢。「人」啊,在「梦想(果实)」面前,注定是需要抬头仰望的。”
“可能是在触手可及的高度,也可能需要用上千方百计才能够到它的边缘,但真正重要的不是‘摘取’这个动作,而是能做出这个选择的必要,或者说,有这个「因果」存在。”
“它的根,驻扎于人所站立的同一片土地。”
“它的藤蔓,在长高的同时耗费着与人之成长同等的时光,且依赖着人们曾搭建的‘爬架’才能向上生长。”
“而最后结出的果实,亦是为了让人在初步长成后拥有一个目标,让人能够拥有踮起脚尖、去试着抵达超越自身的高度的动力,以及赋予其抬头眺望向无垠天空的勇气。”
“「梦想」的顺利诞生,和「人」的存在是密不可分的。唯有足够坚强的根系、和足以延伸向上的爬架与充盈的养分兼具,才能结出合适的果实,才能....有使人想要摘下它的理由。”
“只有正确的「过往」,才能推动起「现在」,通向所欲求的「未来」。”
“但......”
说到这,将问我的话语一顿。
“但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过往、你的存在并不属于这儿。你想这么说,对吗?”姬如似搂住恋人垂下的头,动作就和语气一般轻柔。
“班长应该知道「穿越者」意味着什么吧?”将问我终于说出了心底的想法,“对我这个‘外来者’而言,即使这个世界再真实,它的一切在我的眼里也总归是带着点....也不能说是‘虚幻’吧,其实是我在面对它时,总是无法避免地带着点游戏人生般的‘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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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过‘回家’吗?”姬如似突然问道。
但将问我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这里就是我的‘家’。”
“即使是这样?”
“即使是这样。”将问我嗡声点头,“所以,我才在害怕啊。”
“为什么要害怕呢?我们始终在你的身边。”姬如似安抚着眼前正微微颤抖着的少年。
“力量的增长,在让我更有信心守护住眼前事物的同时,也使得我不禁畏惧起了将来。我很害怕,害怕某一天过于强大的力量会让我在不经意间就抛下本就脆弱不堪的认知界限,变成一个陌生的自己,随手便毁灭掉这个玻璃球一般的世界。”
将问我不是在中二,为了保下姬如似并救下更多人而差点失控的那时候,他已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作为「穿越者」的本质,以及这个身份背后的可怕之处。
认知的偏差,就犹如根系盘扎的土地之别,相隔一整个宇宙的距离,使得名为「将问我」的存在变得残缺。
即使看清了、承认了「过往」,他也无法抓住它、重新拥有它。因世界穿越而被迫中断的“脉络”,使得少年的来处只会是永远地停留在宇宙之外的那一头。
他没有必要抬头。
因为即使头上的藤蔓已结出了果实,那也只是无根无由的虚假,连投去目光的必要都没有。
“真是温柔啊。”姬如似的话语穿透了将问我的悲观,“可太过温柔,过于专注在手中的玻璃球上,反而会更容易摔碎它吧?”
“......”
“不要害怕。为什么不去试着再相信一下身边的人呢,我们都在看着你,所以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
“所谓的伙伴、家人、恋人,不就是会在你走错路而感到迷茫时扶住你,重新为你指明方向的存在吗?”
“可我怕....”
“没事的,去吧。就算做错了、后悔了也都没关系,我们会把迷路的你再次带回到身边,带回到‘家’里。”
“.......”
“我们爱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了。”
“我知道了。”
将问我点头,不再被光影所裹挟,而是主动在「记忆」的长河中迈开步伐,坚定地走向原点。
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点滴细节从身旁不断流过,越来越快,颜色被拉扯着向后,五彩斑斓的线条逐渐回归了三原色,又在更进一步的混合中被拆散,在那之后,便只剩下了黑、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