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梨花的这话又戳到了「枝杈」的死穴。

但她仍是不依不饶地追击道：“现在的「枝杈」可是真正具有自我的整合意识哦，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就是她的唯一本体！而现在这片大地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是主观想法...你觉得，这个继承了我的任性性格的‘小女孩’，能保持安稳多久？”

“什么！！！”林梓兮和莫九九感到震惊，而投影小女孩的缄默又意味着源梨花所言不虚。

源梨花抱着胸，不屑地看着「枝杈」：“她真的很特殊，也极其危险。要知道正常来说，根本不会有哪个「始源之地」会选择让自己的整合意识发展完全，最多也就是捏个特殊的自然精灵，把已衍生的那部分灵智下放。”

目光汇聚向了小女孩。

许久，「枝杈」抬起了头。奇怪地是，明明她只是投影，雨水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是的，我的存在是个意外，也是个错误。但是，但是啊.....”

原来是她哭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这有什么错！！！”

「枝杈」意识的诞生，根本原因是龙脉的松动，导火索是回归群岛引起的源梨花大脑的波动，而她意识的形成，则是因为读取了的记忆。

的渴望，将灰的奇迹，正是如今「枝杈」所艳羡和渴求的东西。

但这份渴求，注定无法实现。

“哈哈，我这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读取记忆把自己读傻了吗？都说是「整合意识」了，你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个体」？你的这份渴求是偷来的别人的东西啊，是假的！”源梨花捧腹大笑，动作夸张。

她说的是真的，这便是「始源之地」本身的局限。本身就是「人」在「集体」一面的所现，自然不可能成为全新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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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现实，其实「枝杈」比谁都清楚。

只是....因模仿而生的泡沫而已——

“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是错的，为什么一定是假的！”

「恐鱼」机甲攀起身躯，将灰的话语难掩虚弱和痛苦，但那份倔强的意志已完全地被呈现。

“那时，哥哥没有答应，现在，我也不会答应。”被机甲彻底包住的将灰只有声音传出，但「枝杈」却觉得她是在与自己对视，“喂！你是在我后面诞生的，对吗？”

“欸，应该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女孩有些愣，她本来已经准备认命了。

毕竟她现在意识被锁死在北素心身体里，跑也跑不掉，想着死了还能多救一个无辜的人，也多少算是慰籍。

但将灰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她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种——

“那，我也是「姐姐」了！”

“欸？X4”

即使脑中的剧痛令视界摇晃，意识也摇摇欲坠，但将灰却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哥哥说过，如果一个人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里，那就去把它夺回来！”

“豁？”这倒是出乎了源梨花的预料，但她还是选择将打算要说的话交代出去，

“我都无所谓，不过，如果想完美地拯救这一切的话还有一条路——去破坏「试炼」吧，只要将问我的游戏失败，你的母亲，还有这个虚影，都能活下来....”

她摊开双臂，张狂地俯视着眼前的人：“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你们受苦，选吧！是臣服于现实，还是死在这里！”

将灰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选择。

她举剑向前：“我要和哥哥一起，开创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