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然「支配」的力量极为强大，但本源为「自我控制」的将问我与其相性极差，想要掌控与使用这股与自身八字不合的能力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死物的操控还好说，操控他人肉体也还行，但在精神与灵魂方面「支配」的强制性就很差，由将问我来使用的话就更差。

普通人就算了，灵能者的话，只要意志足够坚定、精神与肉体的状态不是太差，将问我的“支配拷问”就很难保证获取信息的准确。

这里说的“难以保证准确”，意思是即使目标打从心底里愿意接受这种超凡形式的拷问，其潜意识里的抵抗与遮掩也会使得坦白的内容存在“误区”。

理论上将问我使用「支配」来进行拷问获取信息，他问的话里的“内容”是什么其实无关紧要，“问”的过程是为了强调「命令」，仅仅只是仪式性的辅助。

将问我真正想拷问的具体内容，其心中的所想所求，则会百分之一百地顺着「支配」的力量传递过去。

而所谓的“潜意识的抵抗”，就像是一层天然的阻隔、一个不受本人控制的免疫系统，使得最后生效的，目标所回答的内容并不同样是百分之一百地契合。

林梓兮持有「概念·理解」，她在与将问我的试验中更清楚这份能力的本质，于是便为白烈解释道：

“就算她们愿意坦白，坦白的内容也不一定足够‘坦白’。这和个人意愿无关，只是在她们的潜意识里，我们真正需求的信息或许并不重要，故而被忽略掉了。该怎么说呢....问者有意，听者无意？因为个体根本上的不同，所以无法达成交流上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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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同时摧毁她们的肉体与精神，让她们处于‘崩溃’的边缘。”将问我补充出了解法。

只要先一步地削弱、摧毁那份“抵抗”，即使是灵能者，也可以尽量地保证在「支配」力量下的问答一致。

“可为了证明清白就下死手的话....”果然，听到这个条件后，白烈退缩了。

反倒是信田佳奈一咬牙：“来吧，如果这样能重新建立起‘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的话。”

“不，就先这样吧。”将问我再次拒绝，“嫌疑再大也只是嫌疑，真相被揭露之前的审判没有任何正当性。不如说，如果这么做了，反倒才是中了敌人的离间计。”

“是啊！如果敌人发动袭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对大分城异管局心生间隙，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白烈理解了将问我如此选择的意图。

但到底是怎么泄露的情报，还是没个准信。

不过条件实在受限，只能放弃直接从信田佳奈身上得到最终答案的想法了。

“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把我们聚集到这里的本来目的。”

“好的。”信田佳奈整理好情绪，重新摆出公事公办的正经态度，“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我才提前通知各位集合，而我之所以最后才到，是为了确定收到情报的真实性。”

“真实性？”

信田佳奈点了点头：“是的，因为大分城异管局的自查流程尚未结束，且还会超出预期地持续很长时间。为了保证各位的存在足够隐秘，又为了保证各位的行动不会因此受到阻碍，所以异管局那边现在拿出的方案是‘保守’——即用传统的人力与加密手段进行信息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