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二十天前将问我神迹般的表现,已经让一部分居民因为过于不安而暂时搬离了皇城。但作为帝国绝对的核心城市,胆大的人显然才是多数。
而这超过两千七百万人的“多数”,则成了超凡对决背景下最为沉重的累赘。
暂定的主要疏散方式有二,除了常规的地面交通疏散外,三座飞天战舰也成了疏散主力。在城市外层人民进行撤离的同时,被卡在城市中心地带的人们则通过直升机不断地被运上战舰甲板,再乘上运输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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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是低了点,但全线运转起来后好歹也是在起作用,减轻了不少道路的负担。
只不过还是太突然了,哪怕人力物力资源调度得再齐再快、市民再积极配合,想要把两千多万人全部安全地撤离出城市,甚至是更远的安全地带,需要的时间最低也是以小时为单位的。
而眼看“真正的人质”被提早发现,敌人便再也坐不住。
说到底,他们要拖住的也就是这关键的十几小时。
当第一个天命会的灵能者,以远超人类极限的奔跑速度冲向疏散队伍时,能涵盖住所有人的扭曲痛感便开始不可遏制地蔓延。
破罐子破摔般地、如同要将生命划分出个高低贵贱似的,无数的狂徒在脑子扭曲思维的主导下,将自我与灵魂的力量以最为愚蠢的方式使用出来。
心存善良与正义之士的挺身而出或许能抵挡住他们侵袭而来的身躯,却拦不住那股足以碾碎常人信念的恶意。
更何况,对于两千多万人来说,百来个灵能者与不过几万人的军队,还不足以将天命会与联邦蓄谋已久的力量尽数拦下。
一些狡猾的可鄙者,在他们即将突破防线的阻挠、享受凌虐弱小的快感的上一秒,或许仇恨的锁链便要束缚住某些目击者的身心,要他们疑惑为何恶人能获取力量,因诅咒现实的扭曲而堕入相似的黑暗。
这绝不是战争。
这是时代交替过快而产生的混乱本身。
这是苦痛的种子正在被不可忽视的本恶揠苗助长。
一年前曾在柳河城上演过的闹剧,现在正进化为更加残酷的模样,大规模地在皇帝脚下的城市中揭开漫长的序幕。
但总是会有人,会有个别极其突出的人不愿坐视丑陋的蔓延。
在更多陌生的灵能者试着挺身而出、不惜暴露自身于阳光下也要遵循心中的善,却又即将被过于盛大的恶意吞噬前——
「英雄」便会到来。
须知,束缚住人心的不一定是仇恨,也可以是希望的纽带。
像是要与半坠的太阳争辉一般,幽蓝的锁链彰显着极强的存在感。
它本身是无所谓好坏的,但在那救赎无辜者的同时搅碎眼中一切恶人的轻描淡写当中,人们还是情难自禁地为这份无谓强加上了一丝神爱世人般的圣洁。
或者说,是老天保佑般的悲悯?
总之,将问我的出手终归是没有让仇恨得逞,今天的这座城市也不会成为未来超凡者与普通人之间难以跨越、甚至是不可愈合的伤痛之痕。
但再次施展足以覆盖全城的伟大奇迹的将问我本人,此时此刻却并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这座城市上。
在咸阳城的中心,最中心处。
对比起周围的钢铁丛林来说,古老皇宫的宫墙实在是有些低矮。在岁月的流转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翻修与重建的宫阁也始终追不上名为“时代”的、越来越快的发展速度,玉石与鎏金间的每一道缝隙都不止是古老。
更多的,就只是斑驳。
将问我站在大殿前的广场上,他的目光只锁定住了一人,或者说一个背影。
“她”背对着将问我,伫立在通向殿门的长阶前仰望着那匾上金字,却不曾向第一级阶梯抬起半步。
或许,对于这座象征着权力最顶峰的偌大宫殿,“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抱着哪怕一丝一毫的向往或崇敬之心吧。
将问我等待着,一边不断地从掌心中拔出由臂骨改造成梭剑样式的「强权武装·牙」甩出皇宫,一边等待着面前之人的开场白。
黑色的梭剑似羽,一枚枚地找向城市中尚且顽固的恶人,每次羽毛开始流转出蓝光,都会飘忽着斩断数个咸阳城守军难以对付的强敌的头颅。
这一次,咸阳城内出动的天命会兵力以及联邦兵力很多,专精战斗的三阶灵能者和「开拓者」数量不少,将问我想要像上次那样一步到位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