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会是单向的。
唯有「空间」不再保持“完全的稳定”之时,“虚”与“实”才有了泾渭,而想要平稳地跨越代表着“虚”的「虚数界」、从这一边的“实”来到另一边的“实”——「进」与「出」的要素将会是关键。
进行「空间移动」所使用的两个「坐标」必须满足“不同”这个条件,必须是明确的由“一边”指向“另一边”才能切实地达成“移动”的结果。
而不是被卡在“实-虚-实”的中间,永远地处于“移动”的过程当中。
那么,所谓的“永久门”又是什么道理呢?以字面意思猜测,应该是一道不会关闭,不需要空间界限亲和者在场就能自动开启的“门”?
其实不止于此。
既然能称作“永久”,那么它肯定足够“稳定”。
这个所谓的“稳定”,指的是它包含了“往返”。
这是奇迹,这是眷顾,这是专属于「始源之地」的可能性。
明与暗,正与负,水镜中的两面。
永久的双向通道,便是它们相反而似同的交点,亦是联系两者的基点。
不过非要说得通俗一点的话,其实“永久门”之于普通的“门”,就是变成了双向推拉门而已。
你要进去的时候它就是进去的门,出去的时候就是出去的门。它依然是单向的,只不过它朝向哪边得看是哪边的人在用,主打一个灵活多变。
是怎样发现它的这个本质的呢?
废话,当然是有好奇宝宝试过了。事实证明,“永久门”在有人正在使用的情况下,在移动完成之前会短暂的处于不可用的状态中。
不过将问我并没有在首次使用“永久门”时就遇上这种占线的情况。
随着灵能的波动靠近,水镜般的波纹再次晃动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问我一步踏出,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卡美洛城中。
在这期间,加拉哈德一直注视着将问我的背影。
她一直侧着头,单看其眼神的专注程度好像是在送别即将踏上战场的丈夫一般,可若是再算上她满脸的冷峻,又好像是猎人匍匐在灌木丛中紧盯着自己猎物的动向。
加拉哈德的视线中心一刻不停地追着将问我的背后,直到他走进“门”内。
确认了“入口”消散后,才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敌人。
而趁着这一小段时间,威廉已经走到了另一边,将自己的「破魔的红蔷薇」回收完毕。
红剑「盛大的愤怒」与红枪「破魔的红蔷薇」这一同色组合再度入手,威廉也重新提起了士气。他眼神一凛,双手在握紧枪剑的瞬间便改变了气势,站在此地的不再是一个因为目睹孩子被杀而动容的父亲,而是一个专注于击破敌人、夺取胜利的战士。
不论战斗所渴求的目的为何,至少在战斗的过程中,他不止是威廉,他更是凯尔特神话故事中的大英雄——「迪卢木多」。
而对比起迪卢布多的斗志昂扬,加拉哈德这边反倒是有些兴致缺缺。
迪卢木多枪剑的锋刃都已经隔空指向了加拉哈德的面门,可她依然只是垂落着剑尖,甚至又一次地转过头,去看那被斩落了头颅、又因为将问我的灵能消散而摔落到残破地面上的X先生的尸体。
严格地来说,那应该是莫德雷德的尸体才对。
被加拉哈德断头后,莫德雷德的尸体就陷入了短暂的静默,没有再增殖出黑色触手恢复躯体或是失控兽化的倾向。
正相反,在加拉哈德的目光下,这具被夺舍的躯体开始“坍缩”。
肌肉与皮肤像是被极高温碳化了一般不断地熔化消解,只消片刻,便仅留下了一具焦黑的骨架。风从破开了两个室内空间的大洞中吹过,那焦黑骨架又兀地化灰倒下,成了一堆发白的灰砾。
“你做了什么?!”迪卢木多很是动容,他认为这般变化一定是站在尸体旁的加拉哈德在捣鬼。
加拉哈德只是收回了目光,语气依旧不温不火:“在‘工作’上,你是我的前辈。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这种能力。”
“尸体会变成这样,应该只是因为莫德雷德的躯体与X先生的权能相性太差,而你的儿子又强行在他的躯体里进一步地使用自己的能力。”
“最后X先生主动放弃了这具躯体,那么代价就只能由可怜的莫德雷德承担了。”
加拉哈德作出如此定论,可迪卢木多还是不忿。
“那可说不准,这么多年过去了,要说我对谁最看不懂.......你绝对能排到前三。”迪卢木多撇了撇嘴,“谁知道你是不是藏的很深。而且,今天你不就是突然对我发动袭击了吗?”
“甚至是在我们赶赴支援,却意外地在‘永久门’前和北欧的敌人进行遭遇战的过程中。”
说到这,迪卢木多已经彻底把加拉哈德当作了“敌人”。
加拉哈德没有解释,但手上的细剑却悄然归鞘。
迪卢木多凭借多年的共事经验看懂了加拉哈德这番举动的意思——她认为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小主,
想到这,迪卢木多才堪堪反应过来。
威廉也垂下枪剑,他隐约察觉到了——
棋盘上的空间早已被规划了个干净,各种变化都早已在棋手的落子之下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