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森·兰德尔为何如此刻薄,从她喉咙中喷涌出的话语总是淬了毒一般。
我可以云淡风轻的反驳她,一个接一个地击溃,在她的恶意只针对我的时候——可是谁赋予她资格来批判纽特?
“我相信这个城堡一定有某个地方容得下你,”我拦住纽特,“所以请你们滚到容得下你们的地方去。”
“你藏着斯卡曼德是做什么呢?”兰德尔嗤笑着说,“难道他是什么珍稀的神奇生物吗?噢——大家都说他除了那些奇形怪状的神奇生物什么都看不进眼,原来你和他是同样的物种。”
“莱尔——”
“我倒是不知道我们怎么就成别的物种了。”我说,“你是站在非人的角度对我做出评价的吗?”
我自以为我和兰德尔无冤无仇,刚入校的那个学期我甚至还帮她在课堂上说过话……她对我的恶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仅仅是因为四年级那场魁地奇比赛吗?如果我的猜想有理有据,那她对莉塔、对纽特——
“赶紧滚开。”我说,兰德尔冷漠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几次三番自找没趣,你就喜欢依靠这种方式缓解自己一事无成的空虚?”
头发像枯草一样的女孩突然咯咯笑起来,另一个女孩也跟她一起,她们两人的笑声尖锐得划破了傍晚的寂静。
“斯卡曼德的行李箱里恐怕不止有衣物和日用品吧。”兰德尔以一种极慢的、拖腔拖调的语速说,“我们都很好奇,也想知道如果布莱克校长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样。”
我差点儿就要回头看纽特了,我没料想到兰德尔她们会知道这件事——纽特是在哪里露出的破绽?纽特怎么会让自己泄露出这样明显的破绽?
我的头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是纽特的手。他的手从头顶往下滑,握住我的肩膀。我还是回了头。
我看不出来纽特有发怒或不满的迹象,他脸部的所有五官都好好地发挥出了它们应该对我发挥出的魅力,然后那只手滑落,再次牵上我的手。“我想你的父母在炼金术上一定有十分的见解……毕竟有你这样的造物——把最坏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想比起我直白的驳斥,纽特的阴阳怪气显然更高深些,我笑出了声。
纽特这不是在暗示兰德尔是一个实验品吗?他还是给了兰德尔一点面子,至少作为最坏的来说,她是成功的——
“我不清楚你是怎样定义怪胎的……但是如果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可以被称之为「正常」,做怪胎也未尝不可。神奇生物,的确比你们要好得多,至少它们不会上赶着给人使绊子。”
纽特继续不疾不徐地说着:“至于你提到的另一个斯莱特林,我想你应该是在说莉塔。——我很好奇,按照莉塔的性格,她应该会让你牢牢记住她是不能被招惹的才对——而你还是肆无忌惮地说着我们所有人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