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看着那片虹光,看着纽特。
那高高的屋顶一眼望不到头,冷冷的月光也照不进礼堂的前厅。
没有尼古拉斯爵士来表演他的断头绝技,没有胖修士挺着大肚子乐呵呵穿过,没有面无表情的血人巴罗,也没有不识眼色的皮皮鬼。
纽特长得可真好看。
一开始我本不这么觉得,因为他的雀斑,他沙哑的嗓音,他总是微微佝偻的背——
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塔图又在袍子里动了一下,窸窸窣窣的扭动断了我一根弦。
“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我慌张地说,“你该回去了,纽特——不然我会给赫奇帕奇扣分的。”
我唬弄他:“我还要让你去老特拉法拉那里关禁闭。让他知道是你偷走了他的「战利品」。”
纽特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被我的话威胁到。
他只是像我刚才盯着他那样看我。
“莱尔,”纽特说,“你的眼睛有很多种颜色。”
我眨眼睛的幅度加快了,“是因为我们站在学院沙漏的面前吧。”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当然了。”
“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我想要退缩,起码要退出被学院沙漏里的钻石映照的地方。
但是我被定住了,我的脚好像生了根。
“很早以前我就这么觉得了。”纽特说,“很早以前——”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