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干枯的脸一遍又一遍,像放大镜一样凸进我眼前。
“不要难过,莱尔。”
纽特的声音异常的充满坚决的力量,他朝我伸出他的手。
纽特说:“你还愿意握着我吗?”
我看见掌心的一些茧已经被他去掉。
我无法忽视自己的悲伤,正如我无法忽视铺天盖地的悔恨一样,但纽特是末日钟声敲响前的最后警告——
不要奔赴末日,请离开它。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说,纽特温热的手掌将我灼烧。“我对你发脾气,你还是这么对我。”
“嗯——是我的错,不是吗?”纽特说,“因为我既骗了你,你来找我的时候还不肯向你解释。”
“就这样吧,莱尔。和我争吵也没有关系。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滔天的情绪洪水逐渐只剩下余波,“我们会一起的。”
如果我的结局是被取代,是湮灭——我一定要被记得。我不能被遗忘。
纽特的手在我们走到礼堂门厅处时自然地松开,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不过纽特一定是知道的,他指着学院沙漏前面的两个人说:“凯西在那。”
而另一个人是伊尔莎。
纽特说:“我得走了,莱尔。皮克特和塔图还在等我。”
“再见,纽特。”我说。
“你怎么和纽特一起?”凯西跑到我面前,她看了看已经走掉的纽特,“你们终于和好了!——克蕾娅?”
“有什么问题吗?”伊尔莎摸着头发走过来,看着我,就像不明白太阳为什么是从东边升起一样。“我没闻到任何大事发生的味道。”
“噢——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战术吗,下周的魁地奇选拔就这样用在那些新生上,好吗?”凯西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伊尔莎立即说:“收到,队长。”
伊尔莎走了。
“现在只有我们了,克蕾娅。”凯西说,“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我紧紧抱住凯西,感受到她柔软的背部和肺部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