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纽特在以一条绳子隔开的禁书区分开。
对于纽特跃跃欲试跟着我一起进入禁书区的行为,简夫人坚决地予以否定。
连我都差点没能进去,因为简夫人在收到批条时,问我“要哪本书”。
我对自己要哪本书毫无头绪。
“我不可以自己进去找吗?”我说,“我已经有批条了。”
“你必须给出确定的书目,由我去为你拿出来。”简夫人说,她的牙齿在说话中咔哧作响。
“但是邓布利多教授没有——我以为我可以自己进去找找——我什么都不会破坏的,我向您保证,简夫人。”我的语气不由得变得急切。
简夫人四处望了望,眼神在我和纽特间来回流动。
“邓布利多真是随心所欲——”简夫人收下批条,捏着鼻子说:“算了,你进去吧。请在一个小时之内出来,并且你只能借一本书。”
我连声道谢,又被简夫人警告小声一点,就要往那条绳子处去——
“只能你一个人进入禁书区,里德小姐。你只有一张批条。”
“好吧。”我拉开绳子挂着的栏杆,走进去,“我想这没什么不对。”
纽特眼巴巴地看着我,他手中明明空无一物,可他说:“我在我们经常坐的那个桌子那写作业……等你。”
为什么一定要等着我呢?
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呢?
你就不能因为我对你说“我也有自己的事要烦恼,允许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而生气,也像我对你表现出不耐烦那样,以同样的态度来面对我吗?
我想这么问。
阴暗的禁书区,往前看好像没有尽头的迷宫。
而当我回头,纽特站在那里,宽大的校袍撑起他的身体,他整个人披着晨光。
像普罗米修斯的火种一样。
我转身朝黑暗中走去。
一排接一排的书架,没有光照,我几乎看不清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