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的脸似乎僵了僵,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有心碎的味道,他在破碎什么?
不知道我的谎话有没有对邓布利多教授起作用,他差点笑出声,咳嗽充满了寂静的走廊。
“我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十分「恳切」的理由,克蕾娅。”邓布利多教授说道,眨了眨眼睛,“那么,下次你到我办公室里的时候,我会给你一张批条,让你可以在禁书区畅行无阻。”
“现在,”邓布利多教授回头看着纽特,示意他站到旁边来,“纽特,能否看一下时间?”
纽特欲言又止,最终,他拿出那块熟悉的怀表,说道:“十一点二十七分,教授。”
“可真够晚的。”邓布利多教授推着我们两人往回走,说道:“请你们都快回到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等等,邓布利多教授。”我喊住他,“如果遇到其他教授该怎么办?”
邓布利多回过头,碧蓝的眼睛澄澄发亮。
“和纽特一起披上你的隐形斗篷吧,克蕾娅,那是一件十分宽大的斗篷,足够塞下你们两个人。”
我和纽特在偌大的霍格沃茨城堡里缓缓走着。
“莱尔。”纽特叫我,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考虑在我们两人都在斗篷里,这种声音也难怪。“你真的觉得马迪奥教授……很有魅力吗?”
我有些心不在焉:“也许吧。”
能拿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批条,一切就好办了。
这样的氛围太安静也太难忍受,纽特不再说话,神情黯淡。
前后所有事加起来不过才一天,再次这样认真观察他,却好像隔了很久。
到了格兰芬多塔楼下,我从斗篷中钻出来,纽特也摘下斗篷,想递给我。
我别扭着说:“你披着回去吧。”
说完这话,我就转过身,急着回去。
“莱尔……”纽特又在叫我,这声和刚才相比更加摇摇欲坠,让我的冷漠成了滔天大罪般,我不忍心再这样。
我踏上楼梯的腿又收回来,转身问他:“还有什么事?”
“你还在生气吗?”纽特说,在我思考怎么肯定他这句话的同时,他又补上:“是我不应该……我不该对你说谎,没有等你就自己下了车。”
以一声简短的“嗯”,我回应纽特。
“我跑到黑湖那找你,以为能把这件小小的误会解开。”
面对纽特无措的点头,我说:“但你只是说,‘别错过宴会上的美食’,对我的问题没有任何解释。或许的确如凯西所说,你有自己的事要消化,我现在可以理解你的那些行为——不过还请你原谅一下,我也有自己的事要烦恼,允许我暂时不接受你的道歉。晚安。”
纽特总不会以为只有他自己有沉默的权利吧。
我回头就走,脚步越来越快,也越爬越高,我以为已经不会听见楼下的任何一点声音——纽特模模糊糊的“晚安”还是被我捕捉。
就算纽特永远也不会告诉我那天他为什么走得仓促匆忙,也许我还是会找他和好。
但现在,我轻呼一口气。
至少我确认纽特还想跟我做朋友——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