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纽特也来了,”爸爸站起身,“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就把时间留给你们好了。”
爸爸离开了,走出病房时顺带把纽特往里推了推。
“别在这傻站着啊,纽特,不是很担心莱尔吗。”
纽特支支吾吾走了进来,打着转没有坐下。他这样踌躇着,想说的话好像都不能准确表示他心中所想。
而他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我勾勾手指,纽特再次迈开的步伐注入决心。
“兜兜转转做什么呢。”我问,“担心我的话,应该赶紧进来在我旁边才对。”
“莱尔。”纽特没有选择坐下,而是站在我的病床边上。
我现在连被扶起身都做不到,背部的伤把疼带到全身,我只能平躺着,任纽特低着头看我。
“钻心剜骨,很痛吧?”
“可痛了。”我向纽特抱怨,“我都没反应过来她还是找到我了,直到她对我用了钻心剜骨——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会去见上帝。”
纽特居然撇着嘴,这是我没有在纽特脸上见过的表情,习惯于躲避别人的注视,现在他不说话的时候居然会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想看到纽特露出这种表情——好像我已经命不久矣,又或者其实是因为我很心虚。
心虚我头脑发热的冲动行为,献祭自己来换他们的安全。
我试着在自己的词语库里找出什么合适的来组成字句安慰一下纽特:“不过我现在其实还好啦,不管怎么说,我不是被找到了嘛。”
“我还觉得有点可惜呢,没有能看到索伦格长什么样子。”
“纽特——你在生气吗?”
纽特摇头,起初是很轻微的幅度,他一顿,摇得更加用力。
“我没有在生气……我觉得我好弱。”
纽特在,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做到,什么也没有帮上,你幻影移形引开她了,我还在原地呆站着——对你会幻影移形去哪里毫无头绪,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