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间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一直到临近霍格莫德日还在持续着。
这期间作为莉塔的搭档,我逐渐了解真正的莉塔,愈发坚信我是对的,也就越盼望着是凯西来找我。
我拉不下脸去问凯西,为什么她明明也很关注我,看到我和莉塔在决斗俱乐部的表现,心里清楚自己的看法错了,还是不来跟我道歉,找我和好?
为什么她现在和麦克米兰走得这么近,不久前还是一个彻底的暗恋狂,连搭话都羞怯去做,而在草药课上居然已经和麦克米兰组队了?
“克蕾娅,你和凯西……你们还没和好吗?”纽特担心地问我。
我摇摇头,专心剪去盆子里植物多余的枝叶:“她不主动的话,我也不会主动。”
“你知道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吧?这无关对错,必须有人先迈出一步。”
“反正先迈出这一步的人不会是我。”
我固执地等着凯西,或许是每节课的课前和课后,每个寻找座位的时刻,每次下课的瞬间;我装作闲逛到魁地奇球场,又装作随便一看队员的训练,想为凯西的球技尖叫无数次,又抿着嘴在她发现我之前离开;我总是等着凯西那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失魂落魄地看她很久。
我才不要先迈出这一步。
“我没有交过什么朋友——好朋友之间也会计较这个问题吗?难道不是都因为觉得对方很珍贵,所以不说话的每个日子心里都在煎熬,忍不住要向对方道歉?”
纽特说的话过于气人,我不得不靠盯着他的眼睛来缓解他说的话给我的怒火浇的油。
“别,别这样盯着我,克蕾娅——我没有什么和朋友吵架的经验,我只是这么觉得……”
桔黄色的眼睛面对我的视线慌乱移开又对上,在余光里我瞥见纽特迅速窜红的耳朵,一路从耳垂攀升至耳骨处。
“如果你觉得不对,我可以收回我说的话——”
内向的小獾是很容易就被逗害羞的,我不禁放缓语气。
“不是的,纽特。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我的自尊心已经大到足以吞噬我整个人,我就是无可救药的自尊心的产物。就像真菌引起的锈病。”
我又盯着凯西和麦克米兰,她也不愿意迈出那一步,是因为麦克米兰的存在给了她拖延的时间吗?
这时间能是多久,一个月,一年,永远?
“要去霍格莫德村的赫奇帕奇,下课后拿着家长的签字来找我。下课!”
麦克米兰跟凯西说了什么,我本以为是有关周六的霍格莫德日,麦克米兰要邀请凯西——但似乎不是。
随着麦克米兰拿着家长签名,凯西也收拾好课本,面色如常地离开了温室。
我看着纽特不慌不忙的样子,再看被一堆赫奇帕奇围起来的弗洛尔教授,恨不得亲自帮他拿着批准名单挤进去。
“快去找弗洛尔教授呀,纽特,你怎么还站在这,你不想去霍格莫德吗?”
纽特的沉默寡言透出一股使人无法形容的思虑,使人感受到他正陷入一些令人烦恼的问题。
“我只是想说,我们——霍格莫德日快乐,克蕾娅。”
每当我以为我更了解纽特一点,他总是欲言又止的行为又让我搞不懂他——到最后我才发觉,欲言又止就是纽特这个人的特色。
他现在无法说出的话,我知道有一天我会另一种方式明白。
纽特终于解决他的问题,只不过解决得他并不满意,我看着纽特,心头生出大片大片疑惑。
弗洛尔教授提到了霍格莫德日,我又烦恼上我的去处来。我不是非要被陪伴,只是一个人太孤单——没有凯西,我只能强迫自己去找任何人,或者直接错过霍格莫德日。
但是我不能错过霍格莫德日,我已经想念猪头酒吧的热蜂蜜酒很久了,再不去喝上一口我就会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