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手心里不断渗出冷汗,粘腻感让他极度不舒服。
她侧目观察唐淼淼,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前方的小屋,仿佛所有恐惧都与她无关。
他刚想张口询问唐淼淼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却发现唐淼淼已经自顾自地向其中一间小屋走去。
季辞吞了吞口水,转身走向另一间屋子。
院子里荒凉得令人心酸,除了那口棺材外,连个像样的灵堂都没有。
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门正在吹唢呐。
角落里有个妇女正跪在棺材旁烧纸钱,旁边还有个七八岁大的男孩,正埋头玩耍着小石子,整个场景没有泪水、没有哭嚎、更没有任何悲伤气息。
那男孩脸颊深陷,如同被生活无情地雕琢过,皮肤紧贴着骨架。
一双大眼睛布满血丝,仿佛经历了不该有的惊恐和苦楚。
小男孩首先发现了唐淼淼,指着门外喊着,“姐姐,姐姐..”
妇女听到呼唤后缓缓抬起头来,她看见唐淼淼站在门口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慌或惊讶之色。
相反,她阴沉的面容竟然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
随即妇女立刻走向木质门边,蹲下身来轻轻拉动插销。
整个厚重门槛就被拆卸下来,就像是摘取一片树叶般简单。
唐淼淼此时才能迈步进入屋内。
妇女一边引导她进屋, 一边埋怨:"我的乖女儿,这次怎么回来这么晚?"
唐淼淼愣在原地, “这次?我还以这样的形式回来过几次?”
母亲那张面容苍白如纸,嘴角勾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牙缝间还残留着碎肉。
“这孩子,是傻了吗?”她声音尖锐刺耳,“每次抽到签,妈都给你记着呢。”
她拿出一个小本子,指着上面说道:“这是第三十六次了。”
唐淼淼心脏猛地收紧,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三十六次?难道自己已经死过三十六次了?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正当唐淼淼陷入这种震惊时,父亲那沙哑而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沉默。
“行了,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去睡! ”他放下手中的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