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延停下脚步道:“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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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盛一听自知失言,便赶忙走上前伺候顾曦延洗漱,不敢再多说半句。
这一夜顾曦延依旧没有睡踏实,不想后半夜开始做起梦来,梦中总是梦到青月山中沈玉舒迎着日光,侧脸铺着一层光晕真是美极了,不想梦忽然一醒却是常盛焦急的面容。
他心中一沉,猛然起身道:“怎么了?”
常盛不敢有一丝隐瞒,便道:“乔公子受了伤,如今养在梅园,说一定要见陛下一面,有要事禀告。”乔二会受伤,这超出了顾曦延的预料。于是便急忙穿好衣服带着常盛出了宫,一路向梅园行去。
顾曦延一路上都在想,会不会是烟雨楼出了事,还是乔二自己出了事,他多希望是后者而不是前者。可当他从虚弱的乔二口中得知消息后还是被惊的不小。什么也不说便将匆匆将京都的事宜交给荣楠便自己来到了烟雨楼中。
顾曦延到达烟雨楼时,已是事发后六日,烟雨楼中的一切早已井然有序,就像从未发生过那次袭击一般。只有躺在床上昏迷的疯老头,和在京都中养伤的乔二才能证明那场偷袭真的存在。而不久前还在信中抱怨疯老头的女人,如今却没了踪影。
沈致宁,这个名字顾曦延已许久没有听过,不想今日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从乔二口中听闻,他心中怒气不断冲击的胸口,像是有一团火片刻就要破胸而出。他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吐在问君阁门前,便昏死过去。
等顾曦延再次睁眼时,眼前涌现的是叶知秋风尘仆仆的面容,他挣扎着起身问道:“找的结果如何?”
叶知秋一听,摇了摇头道:“我来的这一路上,早已派人四处查探,金一忠那里也通过气了,可如今还是没有消息。”
顾曦延一拳砸在床沿上道:“一个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沈致宁能去哪儿,玉龙寨、凤岐山这些地方你可有派人找过?”
叶知秋点头道:“都派了,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传回来。不过话说回来,烟雨楼如此隐秘怎么会有人发现?”
顾曦延此时一边运功调息一边道:“这个我也不明白。”
叶知秋无奈道:“连你也不明白,除非是那人自己跳出来说是怎么回事,否则这事便一辈子都无人知晓了。”
顾曦延苦涩的笑了一下道:“风叔怎么样了?”
叶知秋道:“风叔这两年本就心智有一些偏执,当日又被沈致宁击中要害,只怕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
顾曦延道:“其他人呢?”
叶知秋道:“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舒儿,其余的倒是伤了几个,并没有人死。”
顾曦延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看来,只怕是我们之间有了内奸,以后行事得小心一些,如今烟雨楼还是从江湖上消失一段时间为好。”
叶知秋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还有既然这里已然不安全,我们还是早将烟雨楼搬至别处为好。”
顾曦延胸口忽而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捂住胸口忍着痛道:“这个不打紧,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人能闯进来。”
叶知秋见顾曦延如此,便将他放平躺好,这才道:“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乔二受的伤因为路途耽误了时间,只怕以后都不能与人动武了。”
顾曦延心中一紧道:“终是我害了他!”这才闭上了眼睛。叶知秋见状也不再多说,转身出了房门查探疯老头的伤势。
叶知秋走后,顾曦延缓缓睁开双眼,心中说不出的纷乱。这些年所有的事情接踵而至,他早已是身心俱疲,可是他不能倒,若是倒了他身后的烟雨楼便再也没了依靠,而她更是如浮萍一般漂泊。他不可以,也不允许自己在这一刻倒下。
他不禁抬手捂上心口,缓缓调匀气息,他还有时间,有时间去弥补当年的错,有时间去感受她所向往的安宁日子,想到她的笑脸,顾曦延不禁目光一凛,自言自语道:“妍妍,我一定要找到你!等我!”
顾曦延在烟雨楼中休息了两日,待精神恢复一些后,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京都,时至年关朝中事物繁忙,他只好将搜寻沈玉舒下落的事情交代给叶知秋和金一忠去办,而自己便又投入了繁杂的政事之中。只是每夜宿在凤雎宫中时,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而随后而来的封后大典也是让他再无暇他顾,就连胸口时而传来的疼痛,也只能悄无声息的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