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顾曦延一行人带着沈玉舒便开启了回京都的路途,一路上沈玉舒独自坐在马车中心思凝重,一旁骑马并随的叶知秋和顾曦延看在眼里相互递了个眼色并没有问出口。
他们知道,如今的沈玉舒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性格还是与原来相似,有些事情总是压在心里不肯说出口,若是这时相问只怕也问不出什么,只有等她自己想明白了,愿意说了,再问不迟。
且顾曦延和叶知秋都知道沈玉舒此次出走后性情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当初那样害怕一切事物,反而成了一个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大家更担心长此以往不知道她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所以一路上大家并没有多做停留到了京都。
沈玉舒按照叶知秋的要求蒙着面纱进了叶府,随后便被看管在自己所居住的玉兰阁中。按照叶知秋的意思这便是离家出走的惩罚——禁足。沈玉舒如今倒也听话,乖乖的安顿了下来,不吵不闹。
不过好在叶知秋也并不是真的让她禁足,毕竟他们更加担心的是她的情绪和身体,所以不过关了她三日便由着她去了。
这日傍晚沈玉舒正百无聊赖的在宅子里散步,行至外墙边她正看着几株枯萎的爬山虎发呆,不曾想墙外却传来一阵阵哭泣声,若有似无。沈玉舒心中担忧,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盯着她的烟雨楼暗卫,吩咐道:“劳烦能将我的幕篱取来吗?”
那人闻声点了点头便去取了幕篱。
沈玉舒戴上幕篱,便轻轻打开了距离围墙最近的一处偏门想要出去,不想侍卫一把拦住她道:“姑娘,叶大人有令不得他允许你不能出宅子半步。”
沈玉舒气馁道:“我就出去看看,大不了你陪着我好了,就在墙边,你难道没听到哭泣声吗?”
侍卫犹豫,沈玉舒却已开了门径自出了宅子。
果然,沈玉舒在墙角边发现了一个人。
沈玉舒有些担心又有些好奇,守卫森严的叶府四周什么时候竟然能有不速之客光顾,于是大着胆子向前查探,只见一个小姑娘正躲在一座架子车旁哭着收拾地上堆积的枯叶,她心中已有了答案便上前问道,“小丫头,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哭?”。
那女孩儿闻声一怔瞪着大眼睛望着沈玉舒,沈玉舒也瞪着大眼睛望着她。
沈玉舒看着泪眼汪汪的小女孩儿忽而一笑,掀开了幕篱一角露出真容,道:“真的是你啊?”
小姑娘擦了把眼泪,冲着沈玉舒磕了个头,“见过贵人!”
沈玉舒疑惑,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暗卫,转身又问道:“你一个人为什么在这里哭,是在除不洁司挨骂了吗?”
小女孩儿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我找不到我爹爹了。”
沈玉舒心头一软,问道:“怎么回事啊?”
小女孩儿一边啜泣,一边道:“我爹爹原本在码头帮工,给内城的官宦人家送货品,前不久出了错,所以他们把我爹关起来了,我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他们说我爹爹来了叶家,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这里想要找我爹爹,但是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我才哭的。是不是我惊扰到贵人了?”
沈玉舒挥了挥手道:“没事的,你爹爹帮忙拉什么货怎么会被关起来呢,你确定他是进了叶宅?”
月亮叹了口气点点头,委屈道:“我爹自从进了叶府就没有出来过,所有人都告诉我是叶大人怪我爹爹把货物弄坏了,所以不让我爹爹出去。”
沈玉舒不信道:“我大哥不是那样的人,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了,等我大哥来了我帮你问问!”
月亮一听有些奇怪道:“你大哥……你大哥不会是叶院首吧!”
沈玉舒得意道:“那是自然!”
月亮一听更加奇怪,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玉舒道:“那就奇怪了,你大哥姓叶,为什么你姓玉啊?”
沈玉舒一听突然一怔,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年玉兰儿这个名字是她有记忆以来为顾曦延所取,可自己究竟叫什么却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此时月亮突然发问却是将自己给问住了。沈玉舒双手撑着脑袋想了半天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