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话还犹然在耳,如今却已成现实。沈玉舒缝合了乌琳娜的伤口确定无碍后,掀开纱帘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屋外走去,刚撩起最后一层纱帘就见文灵轩冲到她身前。
“舒儿,你没事吧?”文灵轩急切的问道,眼神充满关切之色。
她想一定是她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导致他会如此看她,只是她已经在乌琳娜床前撑了两天两夜了精力早已消耗殆尽。听到文灵轩的声音,她拼着最后一丝意识冲他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只觉得无比放松,脚下一软便向后仰着昏睡过去。
眼睛眨了眨,似乎恢复了些知觉身体与精神也没有那么疲累。沈玉舒向榻边看去,只见文灵轩正温柔的望着她,眼中充满怜惜与心疼。
沈玉舒本想忽略他眼中所流露出的情谊,但是一切又都无法让她在此时装作视而不见忽,她撑起身体道:“我怎么躺在这里?”
文灵轩掠过沈玉舒头上的发丝,给她肩上披了一个棉袄才道:“我抱你回来的,你昏睡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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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舒将身上棉袄紧了紧,他却突然道:“你知道吗,你当时的样子特别吓人,我以为你身上的血都是你流的!”说着将又枕头竖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舒服。
沈玉舒噗嗤一声笑道:“我可不是沙漠里那个吃人的怪物!”
文灵轩倒了杯水递给她,道:“当时你浑身都是血,手上、脸上、衣服上,我还以为你活不了了,结果一探脉才知自己虚惊一场。”
沈玉舒微笑着喝了一口水解释道:“那是乌琳娜的血,不过还好母女平安,不然我罪过可就大了。”文灵轩见沈玉舒如是说,脸上显现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沈玉舒见他神色有异坐起身,望着他道:“有什么事还不能跟我说的,别把你憋坏了,还得我来治。”
文灵轩看了看沈玉舒身体转向一旁叹了口气,道:“舒儿,你可知我们来这里有四个多月,安国发生了什么?”
“四个月!没想到我们竟然离开了这么久,安国……想必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沈玉舒惆怅的说道。对于安国这个词,这些日子她实在是将它忘在了脑后。如今文灵轩提起,她才回想起来安国的一切,还有属于另一个沈玉舒的血海深仇。
原来没有顾曦延的日子,她可以过得如此充实如此安心,原来没有安国的纷纷扰扰,她的心可以无比的自由洒脱不受约束,就算是在荒无人烟的大漠,就算是在暗无天日的皇陵,她都不曾被眼前的一切所困扰,心反而有了一种解脱。
原来每个人临近死亡与崩溃的边缘时,都会觉得老天的不公,可是当经历过生死,经历过大起大落,再从死亡的边缘走回现实时,一切却都不再是从前的样子。才会参透许多曾经的执念,曾经的欲望。
文灵轩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丞相已荣登大宝一月有余,并改国号为陈,年号为惠元,封顾曦月为太子,顾曦延为秦王,顾曦明为晋王。”
沈玉舒愣愣的道:“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想到,我们出了趟远门,真宗十八年春就变成了惠元元年春。”
文灵轩转身望着沈玉舒道:“丞相登帝位的前一天,有人毒死了丞相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