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舒一直跪倒雨停,乌云散,天黑了,颜风房里的灯亮了,也没有人再出现。
她心中苦笑,所以这一切强撑到现在又有什么意义,曾经的沈玉舒又和现在的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就必须要承担曾经那个她所有的仇恨和不甘,为什么不能直接让她死在被人砸死的那一日,而是从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醒来。
律法成了当权者的玩物,生而平等就是一个笑话,人命却成了权术利用的棋子。
沈玉舒绝望的感受着雨水冲刷身体带来的寒意,颜风房里却有了动静,只见他打开门,一脸疲惫的走到她面前。
直到颜风走到近处沈玉舒才发现他还穿着早前淋雨的那件长袍。鼻子一酸,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她不由抬头望着夜色下一脸疲惫的颜风道:“师父。”
沈玉舒看见颜风听见这句话后身体颤抖了一下,随之又蹲了下来扶住她的肩膀道:“起来,地上凉!”她依言起身,可是膝盖早已麻木,颜风见状只好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缓缓的将真气注入她体内。
瞬间,方才还感觉到寒冷而颤抖的身体,因一股暖流的侵入不再战栗,麻木的小腿也因为这股暖流很快得到缓解。
沈玉舒歉然的望着颜风,两行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颜风见状收回放在她后背的手,也随之放开她,退后了一步叹息一声道:“这些年你变成这幅模样,为师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想就算把你教不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好歹也能让你无忧无虑的过这一生,没想到会变成今日这幅模样,为师真是愧对你的父母。”
沈玉舒心中无奈含着泪望着颜风道:“师父,您无须这样自责,是徒儿顽劣才会让大家跟着操心,我以后不会这样鲁莽了。”
颜风见她如此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沈玉舒擦了擦眼角跟脸上的泪水,扯出一个微笑,“那徒儿这会儿就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出发。”
颜风听沈玉舒这样说,忙摇了摇头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沈玉舒心中疑惑道:“为什么?”
颜风双手背过身,望着她道:“二公子让人从烟雨楼里找了一个身形与你相似的女子,扮作你与为师还有你师兄同行,引开其他人的注意。而你还有玉华,易容乔装跟在二公子身边,兵分两路。”
沈玉舒微微一愣不再多说,只是点头道:“徒儿遵命!”
颜风见她如此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希望你能吸取教训,这一路别再惹事,否则等到了晴天观为师真的要罚你了!”
沈玉舒一听赶忙道:“一定如师父所言,不惹事。”
颜风疲惫的点了点头道:“明日一切听二公子安排即可。切记不要多说,不要乱说,跟紧你师姐。”
沈玉舒此时再不敢惹怒颜风,忙点点头道:“一定!”
颜风见她如此诚恳,便也不再多说嘱咐了她回去休息,便转身回了房间,而沈玉舒则站在院子里呆呆的望着颜风的背影,心中越发迷茫。
一切似乎都在顾曦延的计划中进行,可是,沈玉舒依然心中担忧,从来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若是顾曦延真的算无遗策,又怎会将自己陷入这样的险境。
这一刻,她竟也对顾曦延的能力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