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修文离开后老黄额头冒出大量冷汗,街上人来人往,看着和往常一样正常,他却感觉到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在柜台下给徐学海发了条消息:弘修文正式查你了,他去医院了,我也被盯上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准备暂时消失了。
徐学海抽空脱了鞋袜看到后思考了很长时间,回了一句:镇静,不要轻举妄动,他是在打草惊蛇。
从弘修文拿枪吓唬自己,徐学海就知道弘修文是拿自己没办法的,说明这副身体在杀人时没有留下弘修文能找到的证据,不然弘修文不会出此下策。
论起聪明,徐学海自认是个聪明之极的人,随着时日增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多,初入世的惊讶惶惑产生的不踏实感渐渐消失,正视起自己所处的漩涡,从而以前该有的能力逐渐回到身体里,而缜密的思维能力则是他最强大的能力,轻易敏锐地抓到了弘修文无奈的处境——有猜测没证据。
“你厉害我也不差,咱们就来斗一斗吧,平凡生活总该有些乐趣才有意思。”
自信的本钱当然还有那支神奇的笔。
他终于不头昏了。
于是心痒难奈下趁着孙玉堂他们三个在岗亭外面,他问笔:“我会被弘修文抓吗?”
小主,
笔:不知道。
只此一句徐学海就不再问了,一是怕副作用,二是通过这句话立即知道笔并不是万能的,对于须臾飘渺方面的问题同样没有答案,有种隔行如隔山之感,笔的超凡能力只是在某个方面。
后一想,真要搞不赢那个神奇的大探长,大不了换个城市,世界这么大,何处不能容身?
只是这个想法很快就打消了。
一上午无所事事的过去,下午天空阴了,温度忽然下降了好几度,反应迟钝的冬天似乎准备直接越过秋温来了,外面刮起了风,没有防备的四人缩在岗亭,轮番出去守大门。
下午两点多,后勤部派人送来了安保秋冬外套。
送衣服的是大学里勤工俭学的女学生。
就是这个女学生打消了徐学海的念头。
女学生送衣服来时头垂的很低,差不多要埋在怀中的衣服里,黑发缭绕飞舞遮住了面容,面对生人大长腿不知该怎么站立,说话柔柔弱弱,好一副腼腆胆怯的模样。
惹人怜。
三十出头的肖运接衣服时特么都慌了,词不达意,跟个害羞的小伙子一样。
孙玉堂和杨元龙好一阵调笑,把人家小姑娘搞得更是不好意思,交接了衣服垂着头急匆匆离开,黑发舞动在风中让肖运迟迟挪不动脚,一直目送。
孙玉堂和杨元龙两人笑了好一阵,进岗亭就看到徐学海贴着玻璃瞪着眼睛也在看着女学生离开的背影,神情比肖运还要夸张。
孙玉堂便在岗亭里喊:“运运你有情敌了。”
肖运一个激灵跑进来,“谁?我去,海海你什么表情,你别和哥争啊,哥今年三十三了,还单身呢,我跟你说,哥哥我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感觉,我想我要坠入爱河了,你还年轻,再等等。”
杨元龙大笑,指着俩人说道:“我就奇怪了,你俩都看清人家长啥样了吗,这就痴了,万一人家是个大丑女呢。”
肖运鄙夷道:“不懂别乱说,看姑娘看三点,身材、性格和心地,容貌过不了生活,当不了饭吃,不重要。”
杨元龙:“切,恐龙级别的呢?”
肖运眯起眼,认真道:“据我分析,这样的姑娘至少是不丑的。”
孙玉堂奇道:“不会认真的吧?你比人家大十多岁呢,我看海海还成,你真不成,人家看不中你的。”
肖运撇撇嘴:“年龄不是问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能行的。”
杨元龙也不笑了,关心道:“一见钟情这事不靠谱的。”
肖运捂住胸口说道:“听过命中注定这句话没,以前我不信,今天我信了,说真的,我没看清她长相,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的那刻心跳的厉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得试试,不试会后悔的。”
孙玉堂摇摇头:“行了,换衣服吧,海海……”
这时三人才发现徐学海还在那远视呢,就没回过神。
杨元龙一拍额头:“我滴乖乖,他这心跳的可能比你厉害。”
肖运脸都黑出水了,论长相俩人谁都不是谁的大爷,不分伯仲的丑,但是耐不住徐学海年轻啊,站在姑娘的角度去想:职位一样,长相差不多,工资差不多,谁特么会选大十几岁的男人,人家又没病。
还没开始,肖运就生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这时徐学海终于回过神了,见三人都盯着自己,哪知道短短时间内三人心思会因一个女大学生产生诸多复杂变化,诧异问道:“什么事?”
肖运臭脸没说话,有话不好说。
杨元龙不知说什么,劝谁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