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
他要的更多!
李涉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冷笑,眼角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陈家大门上。
若是按照李继祖的交待讲实话,哪怕有藏匿在人群人的叔伯们引导,最多也就是引来热议罢了。
又怎么可能博取到大家的共鸣,让别人为自己出头呢?
又怎么才能发泄掉他具身体里……
那股来自原主的,必须要为父报仇才愿意解脱的强力驱使感呢!
定了定神,李涉重新开口,并再一次加强了语调:“我父子二人生活在这世间,不偷、不强、不坑蒙拐骗!”
“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祖宗。”
众人印象:这是老实憨厚的两父子。
“三分田地,虽种不出几石粮来,但若是省着些也勉强足够度日,可大斛尖尖踢一角,抛开各种税缴赋纳,辛苦一年下来,再除开需要攒存的粮种,余下的竟然养不活两个人。”
“小子今年十二,记忆中没有一……一天吃过……吃过饱过饭。”
李涉已经无语凝噎。
此刻围观的百姓们早已忘了自己最开始是因为坊间传闻,然后出于猎奇心态才到此聚集的初因。
毕竟……
淋尖踢斛!
在场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有谁没经历过这一遭?
大家对此,简直是太感同身受了好不好。
每年税吏在收税时,都会故意用脚去踢斛,使那斛面堆尖的粮食洒落,且洒出来的粮食还不允许老百姓们自己收回,被算成了官家的损耗,百姓只能把斛中余下的粮食拿去称重,不够还得再添!
经李涉这么一提,人群中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
“上次我去交粮税时,那税吏便朝我斛上踹了一脚,直接就去掉了个盖头,后来非要我再补上一斗!”
“才一斗?”
“你就知足吧!我被那税吏给踹去了三分,足足补了三斗!”
“三斗又如何,我被人推搡,然后不小心打翻了斛,结果那斛里的粮食全部被充作了损耗,最后若不是我重新认补了那斛粮食,直接就要被抓去充军了。”
百姓们议论着自己交粮时的遭遇,比较下来,那是一个比一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