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理直气壮赵玉真

【天幕低垂】,肃穆笼罩着琅琊王府。雷梦杀看到天幕上自家宝贝闺女李寒衣居然被暗河杀手重创,更遭唐门长老唐隐以暴雨梨花针偷袭,瞬间,一股汹涌的怒焰自心底喷薄而出,那是恨不得将暗河连根拔起、挫骨扬灰的决绝。

一旁的叶啸鹰看着雷梦杀这般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雷无桀算不算是坑姐了?” 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

琅琊王萧若风轻轻点了点头,面色沉郁:“算。”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好似有千斤重。

雷梦杀回想起儿子雷无桀,一通追本溯源,这股怒火更是烧到了顶点,他忍不住咆哮起来:“这个夯小子,雷轰活的好好的,自己甘愿画地为牢就让他画去,干嘛非得让你姐去见他一面,即便真的要见一面,就不能换个时间节点?呜呜呜,寒衣,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才刚下山和赵玉真重逢,都没来得及温存片刻,就要天人永隔了。………不行,这天幕就是个预示,防患于未然,为了我家寒衣日后的安全着想,暗河的那几个人必须得杀,唐门那三个老家伙,尤其是唐隐那个杀千刀的,更是不能放过。” 他的声音回荡在王府庭院,带着撕心裂肺的痛与刻骨铭心的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啸鹰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目光坚定地对他说道:“头儿,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你。” 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犹豫,满满的都是兄弟间的义气。

雷梦杀转过头,看着叶啸鹰,眼眶微微湿润:“啸鹰,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话语里满是感动。

琅琊王萧若风则是神色冷静,一针见血地说道:“梦杀,现在大放厥词有些为时过早了吧。且不说我们现在连暗河的老巢在哪儿都不知道,更何况执伞鬼苏暮雨、送葬师苏昌河再加上一个杀神谢七刀,个顶个的厉害,暗河之所以不入武榜,看似是因为暗河是杀手组织,不符合评定标准,实际上却是因为暗河杀手太强了,以至于不留蛛丝马迹。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穷尽心力,也未能探寻到暗河老巢的踪迹,更无从知晓其杀手的真实实力。所以世人只知道,北离有一条暗河,却又像一条毒蛇隐匿,只有在最深的深夜,顺着月光你才能依稀看见它,据传暗河组织就在这条河的尽头,这些年,众多皇子觊觎暗河的力量,试图拉拢,即便皇兄也曾有此念头,可派去之人皆有去无回,惨遭屠戮。你可知为何?只因暗河向来只主动出击,从不被动受制于人。”你道是为何?只有暗河主动寻人的道理。” 萧若风的一番话,条理清晰,剖析入微,如同一盆冷水,让雷梦杀炽热的怒火稍稍平息。

雷梦杀咬了咬牙,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既然杀不死,退而求其次总行了吧。至少要废去他们的武功吧。让他们无法再为祸江湖,姬若风探寻无果,姬若风的老祖宗总能探得到吧。” 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暗河那些人,开始想其他的办法。

萧若风听到这话,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雷梦杀看着萧若风的样子,接着说道:“若风,你忘了,百晓堂是谁创建的了。”

萧若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南宫春水的脸,话语猛地一滞,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片刻,萧若风缓缓开口:“梦杀,在未摸清敌人巢穴与行踪之前贸然行动,无疑是自投罗网。这样,我去派人调查一下苏昌河几人的行踪,再于百晓堂斥巨资买情报,双管齐下,不信探不到人。” 他提出了一个更为稳妥的办法,试图让雷梦杀先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雷梦杀凝视着萧若风,沉默了许久,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若风,你说的对,我是有些关心则乱了。那此事就拜托你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寒衣受这样的委屈,此仇不报,我雷梦杀誓不为人。” 他的眼神里依旧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只是这怒火被暂时压抑了下去,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天幕之上】苏昌河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犹疑与无奈,语气却恭谨依旧:“国师既有谕令,我等自当遵行,岂敢有违。”

齐天尘嘴角轻扬,从容地接纳了这番恭维,微微颔首道:“多谢大家长了。”

大家长身形一转,步履沉稳,向着山的另一侧出口缓步行去,同时沉声道:“走吧。”

谢七刀眼神锐利,将那被传乎其神,几近羽化登仙的老神仙仔细端详一番,随后亦举步跟上。苏暮雨则不同,素来清冷的面庞上,此刻面对齐天尘,眼中却流露出少有的尊崇,身姿微微倾侧,郑重作揖一礼,而后才款步离开 。

齐天尘身形侧移,抬手作揖还礼,动作不疾不徐。待礼毕,他回首望去,目光紧锁那渐没于视线尽头的背影,眼中满是怅惘,低声自语:“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吗?”

在落桑城,这座与落雷山相距仅百里的小城之中,街市熙攘。城中街巷,一位身披紫氅的道士,神色焦急,脚步急促。他臂弯中紧紧护着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女子姿容绝美,此刻却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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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遇人便拱手问询,言辞恳切::“劳驾,不知您能否告知药王谷的方位?”声音里满是焦灼与期盼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落桑城的百姓大多孤陋寡闻,哪能知晓神秘莫测的药王谷在何方,面对道士的问询,属实爱莫能助,只能面露难色,纷纷摆首。好在世间不乏热心肠之人,一位中年汉子瞧着道士心急如焚的模样,心生怜悯,主动上前搭话:“兄弟,瞧你急成这样,我给你指条路。城东的淮鹤茶楼,最近来了个四处游历的神医,被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说什么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不管多棘手的病症,到他那儿都能迎刃而解,你赶紧带这位姑娘去碰碰运气。”

中年汉子皱着眉,目光中满是同情,一边比划一边急切地说:“即便他无力妙手回春,可作为行走四方的医者,说不定听闻过药王谷的线索,总归是眼下的一线希望。那神医就住在湘南茶楼,你快去吧!”

话声还在空气中回荡,赵玉真便如疾风过境,转瞬即逝,下一秒已稳稳伫立在长街巷尾。那中年汉子惊得目瞪口呆,使劲搓了搓眸子,半晌才缓过神来,瞠目结舌道:“嚯!这合着TM自己就是个仙人,竟还需寻觅医者?”

赵玉真猛地冲进淮鹤茶楼,眉眼间满是忧色,震声高呼:“医者何在?”

刹那间,原本沉浸在茶香与闲聊中的众人,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惊愕地昂首,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源处。几位正挥毫泼墨、吟诗作对的雅士,被这声呼喊打断雅兴,手中的笔一顿,眉头轻蹙,不悦可谓溢于言表。

“医者何在?”赵玉真心急如焚,再度厉声咆哮,声浪滚滚,如惊雷乍响,震得湘南茶楼的梁柱都簌簌作响。店小二手中的茶壶被这巨响震得脱手而出,“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碎成一地瓷片。正悠闲品茶的雅士们被吓得一哆嗦,茶盏“咔哒”裂开,茶水洒了一身。

店小二惊魂未定,连滚带爬,慌慌张张地跑到窗边,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下正仰卧在躺椅上、惬意享受阳光沐浴的中年男子的肩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神医,这位道长火急火燎的,莫不是专程寻您而来?”

书生抬手将覆在脸上的书卷轻轻移开,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眼中还带着几分未散尽的倦意,挑眉轻笑:“哦?是何方道长如此气势汹汹?方才那声疾呼,元气充沛,余音不绝。我倒好奇,他这是来求医问诊,还是要大开杀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