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几日新来的那个,情况不太好,从昨个起就高热不退的,您看要不要给请个大夫?”
听到里面有人情况不太好,窦公公一张跟榆树皮一般的老脸上堆起了褶子,说道:“咱家进去看看!”
“唉!”俩小厮赶紧将厚重的门帘挑开,躬着身子守在一边,等窦公公迈步进去,俩人才跟在后面也进了屋里。
还没入冬,屋内就燃起了炭盆,并不算宽敞的房间里,点了六个炭盆。
外面已是深秋,这屋里却跟春夏之交一般温暖。
每隔两步就摆了一张床榻,床榻都不算宽,也就能容纳一个人平躺在上面。
南边一排,北边一排,一共两排床榻贴着墙摆着,大概有十来张床榻。
倒也不是每张床上都有人,只有六个少年躺在床上。
这六个少年皆一言不发,眼神空洞面色苍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手脚皆被用软布捆了起来,上身被人仔仔细细的盖了一床被子,只是下半身空空如也。
不仅是没盖被子的空空如也,两腿之间也空空如也。
原本该有东西的位置上插了一截麦秆,血糊糊的伤口上敷了一层止血的药粉。
有两三个少年偶尔会发出“嘶嘶”的吸气之声。
他们虽然都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脸颊凹陷,但仔细看去俱是眉眼俊秀的男子。
听到有人进来,有两个身上已经结痂的少年看向来人,见到是窦公公,两个少年的眼中迸发出一抹凄惨的恨意。
却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窦公公注意到两人的目光,却浑不在意的轻嗤了一声,从两人床边经过,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一张床。
床上的男子眉弯如月,眼尾上扬,鼻梁挺直而秀气,下巴尖尖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赫然正是慕语。
慕语此时双目紧闭,双眉紧锁,唇角干裂,人已经没有意识,却还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哼声。
老太监窦公公伸出自己鸡爪子一般的老手,捏住慕言的下巴,有些长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留下深深的凹痕。
见他依旧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松手探上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又皱着眉摸了摸他手腕上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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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查看了一番他身下的伤口。
伤口处的药粉已经被血水浸透,变成了黑褐色块状凝固在双腿之上。
窦公公鸡爪一般的老手在慕语的伤口上轻轻一碰,黑褐色的药块簌簌而下,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