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凤曦禾开完了方子,牛大嫂也止住了咳,这才又继续问道:
“大嫂,你别激动,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牛大嫂这会也平静了许多,这才自家的遭遇娓娓道来。
原来,去年水灾之后,平曲这边受灾并不严重,但挨家挨户都被官府强征了粮食。
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却不想杨州北边的流民起义了。
流民起义军迅速的占领受灾最严重的太姜,然后开始从北往南扩张。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谷里和平曲两座城也都被流民起义军攻占下来。
这些流民组成的起义军比官府更加可怕,进城之后便是将城中的商铺扫荡一空,官员和富户的府邸全都洗劫一遍。
更过分的是将周边村镇的成年男子都抓了壮丁。
牛大嫂的丈夫就是被起义军抓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也不是没有人反抗,但凡敢反抗的一家老小都被杀了个干净。
等牛大嫂讲完,凤曦禾眉心深锁,拇指与食指不停的摩挲着。
流民组成的起义军。
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民,是凭借什么打败了官府的兵马,还能在杨州连下三城。
并且这等烧杀抢掠的做派也完全不像是普通百姓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流民?起义军?这分明就是土匪!
思及此,凤曦禾便问牛大嫂道:“杨州往年的治安如何,是否常有匪患。”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跟我家男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
我们这个村子离府城近,未曾听说闹过匪患。”
凤曦禾见牛家嫂子是真的不清楚这些,也就不再强求。
牛大嫂又跟凤曦禾说了说自家村子的情况,和附近的村镇情况,言辞之中还是想要劝她们一行人赶紧离开。
周围村镇的情况都跟牛大嫂家差不多,家里的青壮都被起义军抓走了,家中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
家中即便是有田地的,没有了壮劳力,也没有办法耕种。
两人说话的功夫,竹染已经照着凤曦禾开的方子抓了药煎好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