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的情人盅在发烫。
他错开目光。
无论阵法如何,韶宁都能困住他。
此处没有外人,水好山也好,他们可以在这里过很多年。
破除幕后人的阵法,对他来说不算难;延续幕后者的阵法,对他来说更是易如反掌。
两个人并肩而坐,静谧无言。
直到惊鹜再次敲起木鱼,一声一声,声音清脆,在宁静的寺庙格外突兀。
敲得韶宁坐立难安,她双手撑地急匆匆起身,“我要去摘桃子了。”
方走出几步,惊鹜突然开口道:“外头下雨了。”
“哪有?”她探头,方才来的时候还是一片晴空,如今再看,大颗大颗雨点子落地。
惊鹜敲了五下木鱼,雨由小及大,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极快淹没了来时的路。
韶宁缩回向外迈的脚步,找了个距离惊鹜几米远的角落坐下。
他似乎在心无旁骛地敲木鱼。她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只好转头看向慈悲救苦的佛像。
身后传来衣服摩擦的细微声,惊鹜余光瞥见韶宁她正目不斜视地盯着佛像,但二人间的距离悄然间拉近了许多。
他没有拆穿她,敲木鱼的频率时急时缓。
韶宁盯着佛像瞧,越瞧越觉得今日的佛祖不怒自威。她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向惊鹜靠近。
雨很快停了,她起身,冲惊鹜弯腰道了声谢,提起竹篮快步下山。
“哎哟。”她脚滑,一屁股坐到泥水里。
惊鹜起身想扶起她,她快速站起身,冲他摆摆手,扶着树干往下走。
他若有所失地收回手,回头看向高坐的佛子。
真想把这破庙轰了。
约莫等了一两日,在惊鹜犹豫不决是否要轰了庙,再去尼姑庵抢人之时,韶宁背着背篓,第二次跨入了和尚庙。
见着原处依旧只有惊鹜一个人,她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桃子,“谢谢你上次没赶我走。”
惊鹜接过桃子,她已经拿粗糙的树叶擦去了桃子上的绒毛,然后在清泉中洗过一次,可以直接上嘴。